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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侯能那樣對待繼母、妾室與庶女,或許還做過更陰毒的事,不是一個好人。
可弒父這種事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不可饒恕的重罪,遑論那是威名赫赫的武陵侯。
明於鶴一定不會讓這事傳出去的。
他會殺了自己!
駱心詞終於意識到了最大的危機,心跳如擂鼓,一下下震著她的耳膜。
此時此刻,她入京前所有的準備全部化作虛無,能依靠的也只有她自己,她必須在短時間內做出一個能保命、又符合明念笙身份的決定。
該怎麼做呢?
“我說了……”明於鶴出聲。
駱心詞好似夢中驚醒,猛地踏出一大步,鞋尖恰好踩到地上的武陵侯的衣襬。
就是這瞬間,她靈臺驟然閃過一道靈光,強烈的求生欲讓她不再懼怕地上的屍體。
駱心詞抬腳,朝著屍體重重踹了過去。
這一舉動像是出乎明於鶴的預料,他緩緩皺起眉頭,半晌方再次開口,語氣責備道:“怎麼能這樣對待父親?”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駱心詞心裡尖叫,面上唯唯諾諾地說著硬氣話:“生我養我是我姨娘,他犯了錯不自省,反來怪罪他人,就是個卑劣小人,根本不配做我父親!”
明於鶴道:“這麼厭惡他,還來京城探望?”
“是祖母要我來的。”怕再生意外,駱心詞不敢多提老夫人,為表明立場,強調道,“哪怕沒有今日之事,我也會另尋時機對他下手,以報當年姨娘被辱之仇。”
最後一句太過大膽,駱心詞不確定是不是說過了頭,心中沒底,假裝拭淚抹起眼角。
“咚——咚——”
一時間,偏廳中只有明於鶴手中匕首扎著桌案的清脆聲音,每一下都好像紮在駱心詞心頭,讓她惶恐不安。
終於,明於鶴再次開口:“多年不見,妹妹變了許多,為兄都快認不出了。”
駱心詞心口猛跳,念笙不是說她與明於鶴沒見過幾面嗎?何談變化?
她心裡有點慌張,嘴唇顫了顫,勉強附和:“是呢,大、大哥。”
團圓
駱心詞被這出意外打得措手不及,急需逃離這個環境重新思量目前的處境,以及確定接下來的應對措施。
可明於鶴沒開口讓她走,她不敢動。
她悄悄覷了明於鶴一眼。
明於鶴被她小心翼翼的目光一瞟,停下手中轉著的匕首,笑道:“偷看為兄?都是個大姑娘了,怎麼還和幼時一樣?”
他語氣很親密,駱心詞很慌張。
念笙不是說當年在侯府時她就和鵪鶉一樣,從來不敢亂看,長到四歲,還不知嫡兄樣貌嗎?
駱心詞不知他兄妹間的往事,不敢輕易接話,默默垂下眼睫。如果明於鶴允許,她甚至能立刻閉上雙眼,再不看這院子裡的任何東西。
顯然是不可能的。
明於鶴道:“你方才說,就算沒有今日事,你也會對父親下手。可據我所知,這些年來,祖母只讓人教過你琴棋書畫,你手無縛雞之力,如何下手?”
不等駱心詞開口,他叩響桌案,又道:“坐過來,仔細與為兄說道說道。”
他對面隔著一張案几,是另一張太師椅。
駱心詞猜測他這是不相信自己那句話。
她要活命就得與明於鶴站在同一邊,必須更加清晰地表明立場,證實自己有殺害武陵侯的決心,並有所謀劃。
距離她下定決心做惡人才過去半個月,她還沒來得及做兩件惡事,就要謀劃殺人,跨度著實大了些。
駱心詞腦子亂,短時間內想不出合適的法子,只得先聽從明於鶴的命令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