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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
許如年乾脆閉上了嘴巴,樊素樂得見他吃癟,她正欲與崔荷調侃兩句,就見崔荷心事重重,似乎是有話要與謝翎說,樊素知情識趣,主動說道:“郡主,一道去雲歸樓吧。”
“不去了,我此番出來,娘肯定知道,我得回去了,素素,你先上馬車,我與謝翎說兩句話。”
樊素應了聲,便提步往馬車走去,走了半程又覺得不對,回頭一看就見許如年還站在原地。
樊素衝他使了個眼色,許如年剛開始還扭捏著不肯過來,見樊素煩了,皺著眉頭要跺腳,他才志得意滿的,慢條斯理地走到她身邊,紙扇輕拍她的腦門,笑著問:“我過來了,小娘子要與我說什麼私己話?”
樊素把人騙過來了,便不再搭理他,扶著丫鬟踩著馬凳上車。
許如年以為她要邀請自己進去,笑容裡多了幾分狷狂,小娘子真是個膽大妄為的,他喜歡!
他正要踩馬凳上去,小丫鬟已經收起了馬凳,對許如年說:“公子,我們家小娘子乏了,讓您先回去。”
許如年:“……”騙狗過來殺是不是?
許如年站在車窗旁冷哼一聲:“樊素,你最擅長就是過河拆橋,往後可別找我幫忙!”
馬車裡的人不吭聲,他自討沒趣,自己走了。
崔荷從他們二人身上收回視線,扭頭問他:“方才為何不把我供出來?”
謝翎輕呵一聲,伸了個懶腰,餘光瞥到了她一眼,手掌劃一個弧度,於空中落下,最終輕拍了她的後腦一下,罵道:“笨,供出來了有何用,反倒落人口舌,方才那些人怎麼說你的你都忘了?”
被他打了一下,崔荷竟生不出惱怒,反倒紅了臉,粉腮滿面,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謝翎低頭整理起護腕,似是憶起什麼,淡然地說道:“被人在背後說閒話的滋味可不好受,郡主沒必要摻和進來。”
謝翎含笑的桃花眼掃過來:“不過,事到如今也沒退路了,昌邑侯將我看做是殺人兇手,今後的日子可就不太平了。”
崔荷當下不解其意,見他不願解釋,便不再多問。
回到馬車旁,丫鬟給她拿了馬凳過來,崔荷扶著丫鬟的手走上馬車,回頭遙望謝翎。
他站在衙門口的石獅旁,負手而立。
對上她的視線,他波瀾不驚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正月二十二,正是崔荷的出閣之日。
公主府上下喜氣洋洋,院內處處鋪紅掛彩,就連丫鬟奴僕身上都彆著喜紅之物,或腰繫紅腰帶,或頭戴紅絹花。
府裡幾位管事在院裡忙得腳不沾地,寧管事帶僕人在後院廂房清點嫁妝,蘇嬤嬤陪大長公主在前院招待客人,方嬤嬤則在繡閣裡為崔荷梳妝打扮。
大長公主今日特意為崔荷請來了汴梁城中的全福之人開臉。
繡閣裡,崔荷坐在雕花銅鏡前,忍著淚水任由全福嬤嬤用白細棉線為她絞去臉上絨毛。
“一把棗子生麟兒,兩把花生落鳳凰。左扯三下中狀元,右扯三下福滿堂,郡主定能與侯爺白頭偕老,子嗣繁茂。”全福嬤嬤年方三十,身形微胖,圓臉厚唇,滿臉喜氣。
她是汴梁城中聞名遐邇的有福之人,被她開過臉的姑娘就沒有一個婚後過得不美滿的。
開臉後有丫鬟上前為她更換嫁衣,崔荷是大長公主的獨女,金枝玉葉身份尊貴,嫁衣也是獨一份的貴重。
大婚禮服上用彩絲繡繪祥瑞鳳凰,雍容牡丹,上面點綴著西北進貢的七彩寶石,裙襬繁重層疊交織,蓋住了繡鴛鴦蓮葉戲水的翹頭履。
嬤嬤為崔荷梳好髮髻,戴上了繁複貴重的鳳冠,此鳳冠由宮中巧匠親手打造,用金累絲纏繞成冠,上面點綴著珠翠明珠,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