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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刻意為之還是無意而為,只能說:“謝謝奶奶。”
在我儘量不動聲色地打量兒童碗時,剛剛在樓上鬧得震天響的毛小子們也就位了,圓桌不夠放,其中幾個人還是搬著凳子在廚房就餐的。
開動之前,柳江先用勺子敲敲手裡的玻璃杯,來了個餐前總結性發言:“歡迎我們的新顧問——楊平生!”
餐桌邊此起彼伏響著祝賀聲,然後就是觥籌交錯和杯盤狼藉。
我夾起離我最近的紅燒排骨,猶豫著嚐了一口,燒得正好的糖色包裹著燉到酥爛的排骨,美味至極。果然,和剛剛的香草汽水一樣,我在模擬世界裡也是能吃能喝的。
一頓飯中我也沒跟別人搭話,只有柳江動不動和我拉兩句家常,可能怕我不好意思,還替我夾了幾次菜。
中途柳絲絲也無聲落座了。原來挑染狼尾是假髮套,她的真實發型是有齊劉海的妹妹頭,現在她看上去不那麼像柳江了。
等我抱著兒童碗吃完整整一碗飯,整場排練也到了結束時間,幾個我還沒來得及記住名字的小孩們紛紛道別,一群人裡只剩下了我和柳江。
我的理由是爸媽回來得晚,可以等下再走。
但實際情況是父母根本沒隨著我到二十中這邊來,他們住市裡,在這邊給我租了個平層,又找了個不住家的阿姨,每天做完飯就走。想必等我回去以後,還要收拾餐廳裡冷掉的三菜一湯。
柳江也不見外,我倆替爺爺奶奶把碗筷端到水槽後,他又帶我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還是這裡我比較熟,畢竟每次晚上偷偷進來都是奔著他的房間去的。
但沒想到等他真開了房間門,我反倒有點拘謹。
這裡和記憶中一樣,只是缺少了他成年後的一些痕跡——現在只有充滿著青少年氣息的裝飾,滿牆的樂隊海報,角落裡冒著氣泡的熔岩燈,立在床邊的貝斯,還有貝斯旁邊的立式cd架。
他和我介紹了一圈,然後倒在了他軟塌的大床上,拍拍自己旁邊,我也不見外,坐下來,手還從旁邊的cd架上抽了一張專輯。
他問:“所以你這個病,一定要受到什麼刺激才會出現嗎?”
專輯是皇后樂隊的,正是最有名的波西米亞狂想曲。
耳邊迴盪著詢問這是現實還是幻覺的旋律,我也倒下去,淡定自若地回答他:“是啊,受刺激了就會。”
他仰躺著若有所思,視線向我這邊擺了擺:“所以你這刺激是指什麼方面的,和你的經歷有關係嗎?”
我眨眨眼睛,忽然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我告訴他:“我只要想起一個過去認識的人,就會發病。”
系統不讓我打破第四面牆,但暗示總行了吧?
就像每個現實啟示錄遊戲裡都會有的修理工上帝角色,我說的每句話都飽含哲理。
——屁的哲理。
我就是想借題發揮。
柳江不再看我了,他問:“這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很重要嗎?
我們好像從來沒有承認過彼此的重要性。
我把手裡的專輯扔到一邊,和他一起盯著掛著吊飾的天花板,我說:“我們從來沒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我不見了,他會去找,他不見了,我也會去找,我們最後一定會彼此相見,一切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他的聲音變低了:“所以,現在是他——”
“對。”我懂他的潛臺詞,“他不見了,失蹤很久了。”
餘光裡,我看他摸了摸鼻尖,我繼續說:“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還在吵架,這次我想主動道歉,但是我找不到他了。”
我聽到他喃喃自語:“但你們一定會有好的結局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