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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只伸出了右手纏鬥,就懸在棋盤之上,以那方寸之地為限,互搏了幾十個來回,只能見灰衣與白衣的殘影飄動,棋子在兩人指尖來回撥動,終是以兩人四指的兩兩相交,夾住了這一枚白子。
雲善淵與楚留香俱是沒有看向棋子,而是看向了對方的眼睛。
&ldo;雲兄,這場你贏不了。&rdo;楚留香說話間,那枚白子化作了粉末散在了棋盤之上。
雲善淵輕笑了一下,&ldo;這一場,我沒有想要贏。&rdo;
楚留香挑了挑眉,&ldo;既是不在乎輸贏,那雲兄又為什麼下棋。如果時光重來,你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嗎?&rdo;
雲善淵搖頭。她不會做出不同的選擇,不會對原曉伸出友誼之手,因為當時的她只想著找一個好師父,學習劍法。
&ldo;那麼,你又是在後悔當日的作為嗎?&rdo;
雲善淵再次搖頭,原曉成為了原隨雲,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她為能誰而悔。
&ldo;既是不會改變選擇,也是不會後悔。那麼蝙蝠公子的作為,與雲兄並無瓜葛,雲兄又為何不能展眉。&rdo;
&ldo;不能展眉?&rdo;雲善淵復而取過另一枚棋子,她的心情說不上好。
因為她猜到了蝙蝠公子想對這些屍體做什麼,更是猜到了是誰、是什麼給了蝙蝠公子啟發。蝙蝠眼盲,採生折割,是否能夠以眼換眼,重見天日?一種猜想的背後,不知會是多少血肉。
有人說過,人的一生都是在補償童年的缺失。
雲善淵不完全贊同,卻也不能全盤否認這句話。她與原曉年少相識,若是當年多言多行一步,是否今日會有所不同?
但是,原曉並非她的責任,她亦不能預測原隨雲的人生。萍水相逢,匆匆別離。他們之間就僅此而已。可是對著一船殘屍、一室鮮血,她自問不是十全十美的好人,可還是為受此觸動,為之不忍。
在她親眼見到原隨雲之後,難免亂了剛剛平復下的心緒。
只是,正如楚留香所言,即便時光重來,若她不知今日事,那麼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
&ldo;楚兄,你自己呢?&rdo;雲善淵放下了手中的棋子,&ldo;我與原曉最多隻算認識,但是高亞男是你的朋友。華山派必然牽扯在此事之中,只有摘心手才能弄出那樣的屍體。&rdo;
雲善淵猜測到了蝙蝠公子的目的後,就也想到了船上的殘屍傷口。
華山摘心手可以摘取完整的心臟,或者說不只是心臟,更是人身上的每一處。
在求問能不能以眼換眼的過程中,想來蝙蝠公子還進行了其他的嘗試。或者他背後的執刀者並不僅僅滿足於摘眼換眼,還有其他部位的更替,也能實驗一二。
實驗之中,有用刀具取割的器官,也有用摘心手取割的部分。有死後的取割,也有活。體摘取,說不定還能還做一組對照,看看彼此的優劣。
華山摘心手,是華山派的獨門武功,因為其狠辣就連華山弟子也被禁授。當世可能會這門功夫的人,枯梅、華真真、高亞男,其三有二就在客棧中。
華真真、高亞男都是華山高徒,雲善淵也說不清誰更有嫌疑。但是,華山之中必有人與原隨雲的關係匪淺到了莫逆的地步。
&ldo;我不知道。&rdo;
楚留香拿起了一顆白子落在了棋盤上,他嘆了一口氣,&ldo;雲兄,我們都是人,並不完美的人。我不知道世上會不會有完美無缺的人,可我們不是。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你與我算不得好人,更不是良人。有缺點、有弱點,這讓我們有時不開心,可這也讓我們感受著真實的生活。江湖詭秘,敵友難分,笑時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