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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能見她已經出師了。

這一圈跑得頗為暢快，兩人下馬慢行時，背後都有些微微出汗了。就帶著這份暢快的心情，兩人沉默地沿著馬場外的糙地，走到了山坡上的大樹邊。

胤禛微微低頭看向雲善淵的側臉，這才看到了她右側耳根下的幾點疤痕，當即就微微皺眉，下意識地伸手撫了上去，&ldo;這是九難所用的拂塵留下的！你怎麼沒用祛疤的藥膏。&rdo;

雲善淵感到耳根一熱，她沒想到胤禛會伸出手來，隨即就退了一小步，讓胤禛的手落了空。&ldo;都是小傷，留著疤，也算是記得這個教訓。&rdo;

記得江湖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即便她中了化脈散無法練成深厚的內功，可是她絕不會因此而放棄變強的信念。

胤禛的手指顫了顫，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似是沒有把雲善淵退後的動作看在眼裡，可又怎麼能不記在心裡。

&ldo;好，隨你吧，就當是留個教訓。這次我找你，就是想問一個問題。&rdo;

雲善淵示意胤禛直說，&ldo;什麼問題？&rdo;

胤禛沒看雲善淵而是看向天，已經夕陽西下時，晚霞燒了起來。

&ldo;我想問你，你確定要走嗎？&rdo;

雲善淵看著胤禛的側臉，這個問題似乎是多此一問。康熙此次遭到行刺，京城的鬥爭從暗到明，又由明到暗，這是起了開頭就不會再停下來。這時不走，更待何時。

&ldo;你多少應該打聽過史家大房的過去，我此時不走，恐怕日後平地生波。而且我想離開。&rdo;

胤禛看著晚霞幻化著瑰麗的色澤，他想起了當年的生死關頭。

第一次面對惡狗，他讓雲善淵離開，她不走。第二次，他認為自己藥石罔效再讓雲善淵離開，她還是不走。

史家大房的那些過往又怎麼樣，他如果下了決心要處理，也能瞞過汗阿瑪。

偏偏如今，她說想走了。可以獲得榮華富貴的時候，她要走了。

即便武功高強如九難，還不是被火銃與軍隊重傷。

這是一個武學沒落的時代，雲善淵想要追求劍道，像是痴人說夢。可是讓雲善淵活在深宅之中，卻會更加可悲。

&ldo;好，我懂了。&rdo;胤禛緩緩地說著，他眼見晚霞越來越美，如同在通吃島上見過的晚霞。

那時，他不懂，不懂小玄子與小桂子的感情。如今，他懂了，懂了才會痛也要放手。

幾天後，康熙傳召胤禛，&ldo;在塞外朕讓你想的賞賜一事，你遲遲不提，可是忘了？&rdo;

胤禛跪了下來，&ldo;回汗阿瑪的話，兒臣想請一道旨意，下個月初，史鼏之女史湘雲，因病過世。&rdo;

康熙真是愣了一下，然後他皺起了眉頭，厲聲叱到，&ldo;荒唐！&rdo;

康熙看著胤禛，他所求的賞賜不是賜死雲善淵，而是說請允讓史家大房孤女從此世上消失，就如當年韋小寶離開京城一樣遠走高飛。

&ldo;胤禛，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這樣的胡言亂語，豈可從皇子口中說出！&rdo;

胤禛抬頭看向康熙，&ldo;汗阿瑪，兒臣可能是胡言亂語了，但胤禛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有的人不該困在紅牆之內，他們屬於江湖之遠。&rdo;

&ldo;荒謬，你都是從哪裡聽來這些謬論！&rdo;康熙是站了起來，他怒視著胤禛，似是沒想到總是沉默沉穩的兒子會變得像是另一個人。

胤禛沒有迴避地看著康熙，他深吸了一口氣說，&ldo;汗阿瑪，兒臣並非受人蠱惑。子肖其父，兒臣只是從汗阿瑪身上學到了，該怎麼對待朋友才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