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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林只聽得毛骨悚然,駭然道:“如果再過兩年,大小羅天的人遍佈天下,那還了得?這簡直是駭人聽聞,這件事老朽義不容辭。盤纏事,老弟請稍候。”
老俠客入艙,出來時抱了一隻木匣.遞過道:“老大人臨行,深以未能面向老弟致謝為憾,留下一半珍飾與二百兩金葉子,以備不時之需,老弟你就留下吧!不過,我希望老弟能留下來,咱們……”
辛文昭淡淡一笑,打斷對方的話.說:“範前輩,小可今後將隱身海角天涯,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山長水遠,後會有期。”
聲落人動,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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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河南在大河北岸設有三府;彰德、衛輝、懷慶。
懷慶府最貧瘠,北面是千峰萬巒險阻重重的太行山,南面被濁流滾滾難以控制的黃河所切斷。
但論地位,卻是兵家所必爭的要衝,是進入山西的孔道,南下洛陽的咽喉。
從京師至關中,皆走這條路,市面相當繁榮。
如果這裡不重要,大明皇朝豈會兩度在此地建立王府?
由於經常有太行山賊出沒,因此這座十里方圓的府城,建得四四方方,城牆高有三丈。護城壕卻比任何一座城的壕寬,竟有五丈以上,勢難飛渡,攻城的人最感頭痛。
時屆仲秋,秋老虎肆虐,火毒的太陽曬得受不了,草木枯萎,大地灼熱如焚,渾如一隻旺盛的大火爐。天字中萬里無雲,沒有一絲風,人焦躁,狗亦不安。
鎮山亭東北角的雲想茶棚,是本城三教九流人物消磨光陰的好去處,不但賣酒,也賣茶,花費三四十文錢,便可消磨大半天。
近午時分,客人不多。
荼棚子建築在幾株大槐樹下,客人三三兩兩,泡杯茶懶洋洋地在此消磨炎炎永晝。
一位肩搭直裰,赤著上身的壯漢,大踏步進入茶棚,揭下頭上的遮陽帽,暴眼掃過荼棚每一個角落.口中哼著流裡流氣荒腔走板的小調:“酸棗尖,尖又尖,大姑娘來到黃河邊……”
不遠處一張荼桌旁的長凳上,躺著的那位豹頭環眼大漢挺起上身,咯咯怪笑道:“他孃的!渾子、我以為哪來的雞貓狗叫,原來是你老兄在擾人清夢。喂!才來呀?”
二渾子走近,伸手撥開對方並擱在凳上的毛毛腿說:“去你孃的!你他孃的還有心在這裡睡大頭覺?可真教人佩服。
怎麼,正事辦好了沒有?要是你誤了江大爺的事,保證你這條笑狼吃不完得兜著走。”
說完,坐下向遠處的店夥叫:“小三子,泡杯茶來,來盤酥豆乾,一碟花生,再抓把核桃來。”
笑狼唉聲嘆氣地說:“真他孃的活見鬼!人倒媚鹽缸裡也會生蛆,做任何事也不會順手。不但江大爺的事弄砸了,連三嫂子的零碎也給蹦啦!唉!年頭變了。真他孃的反常,反常!”
“這有什麼稀罕的?這年頭什麼不反常?人反常,地反常,天也反常。一連三年不下雪,兩年來地震十七八次,天下各地盜賊如毛,你怎麼說?”二渾子抹掉臉上的汗水、又道:“看今年這場熱,恐怕又不會下雪了,去年冬天簡直像他孃的小陽春。依我看.過不了幾天,不鬧瘟疫也會鬧蝗災。”
“二渾子,你怕什麼?反正你有靠山,天掉下來自有長個兒去頂。近來混得如何?弔客張怎麼近來連影子都不見了。”笑狼問。
“張大爺到洛陽快活去了。”
“他這個大財主捨不得帶你去見識見識?你這位靠山真不夠意思。”
二渾子得意地一笑,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知道,張大爺是去避風頭的。我跟著去幹什麼?”
“避風頭?”
“水峪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