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墓(第1/3 頁)
夜半三更,天上掛著小半個毛月亮,夜梟隱在樹林間,澄黃的一雙眼睛忽明忽滅。盜墓賊孫碩孫耗子拿著一把精鋼的鏟子,把前些天回填上的盜洞重新挖開。
鏟子上還殘存著幾絲暗紅色,孫耗子盯著它,發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呸!什麼兄弟情誼,付春來他就是該死,悄無聲息就想把把崑崙磁玉賣了,自己拼死拼活帶上來的明器,一個子兒都撈不著。
他停下手裡的活喘了半晌,早些年揮霍無度,女人和酒已經讓他不再健壯。不過看了看盜洞裡的鏟子印,他又自豪起來,臨水這一帶,把活計做的這麼細的也只有他一個。
過了半個時辰,一條斜向下的盜洞被打通了,耗子扔個火摺子下去,等了半晌,最後看了一眼那模糊得有些發紅的月,鑽下盜洞。
這鬥裡和初次進來一樣邪乎,穿過狹窄的墓室,耗子突然察覺到前面的主墓室裡有火光,頓時起了一身白毛汗,吹熄了火摺子和油燈,屏息貓腰向前。
他看見上次來時把自己嚇得半死的邪性東西周圍有一圈火把,火光映亮了那不可名狀的、腸子一樣交織在一起的雕像。
這龐大的東西被六條鐵鏈吊在半空中,下方有一個石臺。石臺周圍站著十幾個黑衣人,都沉默不語;為首一個人手裡有把尖刀,看著石臺沉思。
墓室是近圓形的,牆上壁畫的硃砂裡不知道兌了什麼,血一樣紅得妖冶,隨著火光明滅,壁畫裡那些在發狂舞蹈的小人似乎要跳出來。
耗子睜大眼睛仔細瞧,那石臺上正是被付春來賣掉的崑崙磁玉杯!他這一驚腳下不穩,發出了輕微的響動。但石臺前背對他站著的那個身影顯然聽到了,在陰影中挑起嘴角,揮手讓手下將他拿下。
耗子拔腿就跑,沒跑出兩步就被狠狠地按在地下,門牙斷了,滿口是血。他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按著跪在石臺前。為首的那個人五官隱沒在斗篷的兜帽下,輕輕笑了一聲,“好,既然有一個現成的,那就用吧。”
在耗子驚恐的掙扎和尖叫聲中,為首的黑衣人劃開了他脖頸的動脈,血液立刻噴射出來。一旁的手下將杯子遞過來,為首者接了一滿杯新鮮的人血,又把把杯子放回石臺上。
耗子被丟垃圾一樣丟在一旁,一邊抽搐,一邊捂著脖子上的刀口。
於定溪摘下兜帽,眼睛注視著杯子裡的變化。
血液之下,杯底的烏龜口中吐出一串金屬小珠子,一個接一個浮到上面。詭異的是,這十二顆小珠自動排列成了一個形狀,過了一會兒,像是被什麼力量控制了一樣,又變幻成另一個形狀。
於定溪仔細記憶著每一種排列,直到小珠子完成了六種形狀的演繹,重新回到烏龜嘴裡。他接過一塊帕子,擦乾淨了手上染的鮮血,準備出去。
“公子,這個人怎麼辦?”
於定溪走到孫耗子旁邊,又抬頭看了看上方詭異的雕塑,說:“不如給嚴少卿留一份禮物吧。”
於定溪從墓裡上來,見盧曉紅正在一旁垂首等著。他又把兜帽戴上,走近俯看著盧曉紅。盧曉紅在他釋放出的威壓下喘不過氣來,無力地跪下。於定溪扔下一瓶藥,仍舊微笑著說:“這一點小事也能辦砸嗎?再有下一次,你便等著氣血翻湧而死吧。”
盧曉紅等那一股威壓消失後,才撿起地上的瓶子站起來,迫不及待地倒出一顆放進嘴裡,長出一口氣。他在心裡咒罵著已經死了的孫耗子,要不是那個賤骨頭的盜墓賊,好死不死地倒了這個他們找了好久的鬥,拿走了自己剛放進去的尋路爵,自己早就先於定溪一步拿到地圖邀功去了,還用在臨水到處放假訊息找杯子?他數了一下藥瓶裡的藥丸,只有八顆,罵了一聲於定溪,運起輕功走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嚴以琛與葉渡清順著孫耗子留下的盜洞進入墓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