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獻計(第1/3 頁)
為了不暴露溫月對雲州軍通風報信的事,容山隱沒有寫任何叮嚀的話。
也可能,他是怕自己的字跡被溫月認出來,再惹得她不滿。
容山隱在紙上畫了一輪月,十五的滿月,意味著圓圓滿滿平平安安。
本想就這麼送信,到最後,容山隱多添了一座山。
崇山在圓月之下,離得遠遠的,永遠仰望月亮。
這是容山隱的私心,他藏不住,只能暗搓搓展現給溫月看。
只可惜,信鷹回程,棲於河邊飲水時,不慎被冬日覓食的沙狼撲咬。
信鷹敏捷地閃避,逃出生天,那一封信卻泡了水,糊塗成一片,看不清圖案。
又過了一個多月,臨近年關。
北地嚴寒,下起了鵝毛大雪,遠處的崇山峻嶺一片銀裝素裹,草原凝霜,河流冰封,萬物蕭索。
這樣惡劣的天氣對於草原牧民來說極為不利,他們的糧食變少了,牛羊也不算耐寒,族人生存危機迫在眉睫,若有入侵行動,恐怕也就在這段時日。
雲州軍得到了朝廷軍需輜重的增援,可沒等他們整裝待發,附近掌管糧倉的州府就先起了火,而就在這時,巴蘇的三萬前鋒騎軍傾巢而出,圍困雲州,戰事一觸即發。
容山隱明白,這是有亂臣的內應,他們的國家出了內鬼。
容山隱苦笑一聲,沒有露怯。
他必須贏下這場戰爭,如此他才能迎回溫月。
容山隱看了一眼一旁油紙包著的蜂蜜酥餅。
溫月從軍時,他喊管事給小姑娘買過。
溫月很喜歡,吃得很開心。
容山隱想到那一雙暖暖笑意的杏眸,眼神不自覺變柔。他捻了一塊糕,輕抿一口,淺淺的甜味在舌尖彌散。
他記得的,與溫月有關的過去……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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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之圍太過艱險,許多糧草與軍械囤積在附近的州府,然而內亂四起,各個地方派出當地駐軍平亂,他們自顧不暇,遑論增援邊州。
皇帝李儼忙得焦頭爛額,一封封密信送往容山隱的案前。
城牆外,巴蘇還在攻城。他們早就研究出了防禦火箭鐵矢的長盾,由力大無窮的騎兵持著鐵盾逼近,掩護底下士兵抱著巨木撞擊城門。
撞擊聲不絕於耳,駭人聽聞。
每一次衝擊,猶如洪水猛獸進犯,城門便撼動一下,沙石如鹽粒子簌簌而落。
雲州軍別無他法,只能高聲叮囑城牆上計程車兵謹慎行事,繼續放箭。然而,這些箭陣對於防禦升級的大夏軍士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他們甚至能抽空拉弓反擊。
鋒銳的箭矢破空襲來,剎那捅穿了城牆上佇立的弓兵心肺,那樣大的手勁兒,箭羽都沒入肉身,弓兵噴出一口血,從城牆上墜落。
咚的悶悶一聲,鐵騎踏過,大嵩弓兵瞬間屍骨無存。
大嵩國傷亡慘重。
沈逸咬牙切齒,對一側的容山隱道:“再這樣下去不行,城門早晚會破,而大夏的騎兵機動性強,我們多是步兵,行動遲緩,破城後又是在城中巷戰,恐怕大事不妙。”
大夏蠻子是從草原野狼身上學的圍攻獵物的戰術,他們天性好殺嗜血,喜愛追逐虐殺獵物。如若放他們進來,此戰便猶如甕中捉鱉,大嵩國是落於下風的。
沈逸一籌莫展,他馳騁沙場多年,竟想不出一計能用作突圍。
容山隱思索片刻,說:“不必如此著急,我們也有優勢在身。至少城中地形,是我等更為了解。”
百般思索之下,容山隱設下“詐降”一計。
困城的多日後,雲州城牆上的弓兵頹萎地屈膝,羞恥地朝大夏騎兵俯首稱臣。
夏軍見狀,吹起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