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虛假的兄長(第2/3 頁)
容山隱低頭看去,山間霧氣迷離,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如同銀鉤小月,她像是很期盼他口中的答案,目不轉睛仰望他,如同幼時那般依戀。
兄長原本冷硬的心腸,因她幾句軟糯的話,融化成一汪春池。
他揉了揉溫月的頭,眼眸柔和:“我會待阿月很好。”
溫月鬆了一口氣,乖巧地牽住兄長的手。
她只是怕死,所以在絕地求生。
可容山隱卻以為,妹妹對山君有一重別樣的旖旎思緒。
類似於,男女之情。
然而,山君這個身份也快要死了,他會和她相忘於江湖的。
容山隱自顧自傷春悲秋,晚宴的席間也沒怎麼講話,除了一些場面上的應酬。
溫月無事一身輕,無論是烤熟的羊肉、還是用黃泥土培燜熟的兔肉,她都來者不拒,除了葷肉,溫月還吃了很多甘甜的瓜果,飲了一杯新窖的葡萄酒,往袋子裡順了一把金絲黨梅。只因賽依提說,這是從大嵩江南來的商隊那裡買的,在東州吃不到。
溫月吃相雖不是男子那般豪放,但也與高門貴女截然不同。
賽依提倒覺得溫月掰羊蹄膀的吃法,和她很像,難怪這麼合得來。
哈薩看出容山隱對溫月的驕縱,想來溫月的確是他心儀的女子,否則哪家郎君會不苛責未婚妻在外大吃大喝給自己丟人?他原以為容山隱骨子裡也有大嵩文官的清高,看不起蠻夷,如今知道他並沒有故意用婚約的藉口來搪塞自己,心裡稍寬,熱情地催促容山隱飲酒享樂。
一場酒宴進行到後半夜。
待溫月和容山隱回到住所,已是月上中天。
溫月吃飽了犯困,馬車裡光線昏昏。
她被馬車顛簸來顛簸去,終是靠在容山隱的懷裡睡著了。
熟稔的松枝味縈繞周身,溫月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車停了,但溫月還沒醒。
小時候,要是溫月在容山隱懷裡睡著,都由他親手抱她回屋裡,放到炕床上,再蓋上被褥。
思及至此,容山隱仍舊動手照顧妹妹。他輕輕托起她,任小姑娘睡在臂彎裡,然後他抱她走向屋舍。
還沒拉開擋風的氈布門簾,溫月忽然弓起脊骨,戰慄地蜷縮,鬢角一片汗溼。
她的唇色蒼白,低低呢喃:“疼……”
容山隱大驚失色,不由低頭靠近,放緩了步伐,慢慢詢問:“阿月,你哪裡疼?”
“肚子……”
她沒有睜眼,雙手緊攥成拳,牙關緊咬。渾身抖如篩糠,怎麼都停不下來。
容山隱注意到溫月的不同,即便是忍著一具病骨支離的身體,她也依舊學不會依賴旁人。不知把手搭在他身上,也不知挨靠在容山隱身上,祈求關愛與垂憐。
溫月何時起,這麼擅忍了?
容山隱替她感到難過。
他好像,終於,在這一刻意識到,他從前不告而別、否認兄妹間相處的一切,帶給溫月的,究竟是多大的傷害。
她那時,才九歲。
還是個孩子。
容山隱拋棄溫月,拔苗助長,逼她長大。
離了兄長的十年,妹妹過得一點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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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迷迷糊糊間,只覺得冰火兩重天,身體涼,肚子熱,脾胃還難受。
她累到睜不開眼,直到有人把手抵在她的後脊,將她攙起。
略帶苦味的湯汁灌入口中,溫月無措地吞嚥。
隱約聽到有人溫柔摟著她,拍她的脊背,防止她嗆到藥。
郎君一如既往地哄她:“只是吃壞了肚子,喝些消食潤脾胃的藥便好了。阿月聽話,張嘴。”
溫月不舒服,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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