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倆夫妻相(第1/2 頁)
由於容山隱要去抓捕杜維,他們改了方向,一路西下,前往東州。
按理說,韓林峰死後,長史杜維代主將臨時下達軍令,示警附近州府。虎德將軍沈逸為首的雲州駐兵,響應軍令,策應守城駐軍。沈逸少年英勇,指揮有方,麾下騎兵精銳驍勇善戰,與軍民合力應敵,獲得勝利,收復了東州,保住一地。
杜維雖有縱主之罪,但他不畏軍規,捨身忤逆上將,及時發出軍訊,將功折過。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不會對其趕盡殺絕,看似明貶實則暗升,或許會被調派京城為官。這是喜事,但杜維卻很古怪,在跟隨沈逸上京述職的途中,忽然不見蹤跡。
有人猜測,他是悲痛於沒能及時解救失地遺民,沒能及時規勸韓林峰將軍,還讓大夏勇士從關口長驅直入,導致東州的駐兵不察,形同虛設,放敵深入,釀成遍地鮮血的大禍。
他愧於受少帝封賞,故而歸隱,不再現世。
杜維實在是心懷大愛的隱士幕僚。
但溫月聽了這些話,卻狠狠呸了一聲:“我看他分明是害怕上京,要是謝獻真差遣他辦事,怎可能留下活口,定會殺人滅口。”
容山隱點頭:“我也是這樣想。”
溫月挑眉:“所以你懷疑他其實一直躲藏在東州?”
容山隱點頭:“大夏的領軍人物乃巴蘇大王子,邊境的百姓都知道大王子憎恨大嵩人,凡是看到大嵩商隊出塞,必手持屠刀斬殺,他不敢逃出關外,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謝獻要找一個無足輕重的州府幕僚,還是手到擒來之事。因此,他不可能待在京城附近。”
溫月明白了:“東州位於失地州府與大嵩國土之間,一旦出現風吹草動,前可出塞,後可歸國,他總能找到自救的法子。”
容山隱:“是,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此案,已掌控他親族動向。原來杜維早有一房妻兒,只他為韓林峰籌謀,不敢暴露家人底牌,唯恐有朝一日,會成為其他仇家的把柄,因此一直藏匿妻兒,和他們兩地分居。他在兩年前,曾給他的妻兒送去一封信,若妻兒遇險,便來東州的翠芳坊找他。”
溫月不解:“那你既然找到了杜維的妻兒,為什麼不利用妻兒逼他現身?”
容山隱一怔,良久,他說:“我不知他是不是心性涼薄的人,要是杜維為了自保,寧願捨棄妻兒,不肯赴約,那麼唯一能抓到他的法子也廢了,倒不如先見到人,再用家人要挾他伏法認罪。”
也對,世間男子多薄倖,賭什麼不好,偏賭兒郎的真心。
溫月認為容山隱說得在理,兩人一拍即合,開始趕路。
他們所在的荊州距離東州有四百里路,乘坐馬車需要七日的路程,若是騎馬上路,不跑死馬的情況下,一般可提前三日抵達。偏偏這夜,風雲驟變,電閃雷鳴,這樣的雨夜不好啟程,否則遇到山石被洪流沖刷滾落的情況,反而容易遇難。
溫月和容山隱惜命,臨時決定加急疾馳,騎馬跑進附近的土城,原地休整一日。
溫月著急上路,乾糧水囊準備得不多,她打算趁著今夜休息,上街買點食物。
晚上,她敲響容山隱的房門:“門主,你要不要也出去買點乾糧?”
容山隱因之前丹徒的事,對於妹妹出行感到後怕。他遲疑了一會兒,緩慢點點頭:“我隨你一起去。”
一場急雨過後,街巷兩邊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擺不止,沙石地面溼漉漉的,照出星星點點迷離的燭光,像是傾倒了一地碎金,亮的出奇。
賣饢餅的小販怕胡餅被風雨摧折受潮,攤子往油布棚里拉進去不少,眼下雨停了,烤餅爐子又開始炙烤,麵皮與熾豔紅炭相貼,飄來一陣陣焦香。
外出趕路,風塵僕僕,自然是帶胡餅充作乾糧比較方便。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