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惡人不能為兄做(第3/4 頁)
“謝相公慢走。”容山隱推辭不了,只能對上峰拱拱手,留下來指點謝素潔。
畫卷在漆黑桌案上徐徐展開。
謝素潔忐忑不安地仰望容山隱。早早在容山隱蟾宮折桂,狀元及第,打馬遊街那日,她在茶館二樓就遙遙看見他了。
郎君身穿紅袍,戴簪花官帽,坐在高頭大馬上,緩緩行來。他身後的探花郎、榜眼郎,各個喜形於色,和百姓們笑談。
唯獨容山隱那麼與眾不同。他八風不動,氣度雍容。日光碎金似的灑在他的衣袍上,風致嫻雅,郎豔獨絕。
謝素潔不敢再看容山隱,她低頭,和他一起看畫。
容山隱睨了幾眼丹青畫。
謝素潔的筆鋒靈動,寥寥幾筆便畫出了崇山峻嶺的清逸意境。山花爛漫,水波瀲灩,已是生花妙筆。
容山隱看著年紀輕輕的謝素潔,那一瞬間,心裡想到的卻是溫月。
這麼多年過去,溫月也應該是謝素潔這般年紀了吧。
容山隱記得,溫月最討厭寫字畫畫。
他教她畫人像,她嫌棄工法細緻,便胡亂新增兩筆。
容山隱看得挑眉,溫月立馬如臨大敵,含糊解釋:這是一種從關外傳來的古老畫技,俗稱“火柴人繪法”。
容山隱凝視紙上那個頂著碩大圓圈的纖細四肢,第一次懷疑是否自己才疏學淺,他竟然不知還有這種古怪靈動的畫法。
她在撒謊騙他。
想到這裡,容山隱彎唇一笑。
一貫待人冰冷的男人忽然笑了。
容山隱身上,如風雪冷冽的氣息頃刻消散,滿室生春。
謝素潔一下子看痴了。
容山隱對她笑,還笑得這麼好看。
她一顆心怦怦亂跳,小聲問:“容大人可有指點的話?”
容山隱一怔。
記起現在他在謝府,見到的是謝素潔,不是溫月。
郎君低下雪睫,斂去笑顏。
容山隱緩慢收起畫卷:“謝小娘子畫技高超工緻,容某歎服,已無指點之處。”
他只擅長教溫月這種頑劣不堪的小姑娘,並沒有教習其他小娘子的經驗與習慣。
況且,容山隱不蠢笨。
謝獻分明是想用侄女來和他締結姻親,這般就能將他完全拉入謝家的陣營。
容山隱對於婚嫁娶妻的事並不上心,但他不會坐以待斃,任人擺佈。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給謝素潔留任何念想。
也不會再給她接近自己的機會。
……
飯桌上,容山隱如夢初醒。
他問:“謝家小娘子,沒有給容府遞來請帖?”
溫月鼓鼓腮幫子:“給哥哥遞了,唯獨沒請我。”
容山隱微微皺眉。
謝素潔要是想宴請容府的人上門做客,不應該慢待溫月。況且,連沈明華都知道溫月的存在,謝素潔也有世家貴女的圈子,肯定會知道溫月客居在容府。
除非,她是故意為之。
她不想請容家表妹登門。
這是一些女孩子家的眉眼官司與較量,容山隱不好插手。
他偏頭,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溫月。
可是,妹妹被小娘子們孤立,他不能坐視不管。
“到了那日,你帶上我的拜帖登門,謝家是為兄恩師府上,沒有小廝敢攔你進門。”
溫月歡呼一聲:“哥哥真好,哥哥,這道魚湯是專門為你燉的,添了幹橘絲,去腥的,你嚐嚐。哥哥,還有這道豆腐丸子,熱油炸過兩輪,我聽白管事說,你愛吃素食,特地為你準備好了……”
溫月幫容山隱殷勤夾菜,眼裡滿滿都是孺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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