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南唐第二監獄(第2/2 頁)
出來,可一旦犯人耍心眼,那就不能絲毫手軟,必須徹底擊破他的心理防線、摧毀意志,才有可能問出真東西。
陪審的孫晟看不下去了,勸道:“散觀,你歇歇,看把你累的。”
說著,奪過劉政諮手中的鞭子,反過來勸仇記超:“仇縣令,你我同朝為官,何必要鬧到這種地步,老實講出來,或許有一線生機,畢竟,你是我大唐朝廷的正式官員。”
這句話說的沒錯,南唐重文輕武,楊凱、荊斌那樣的武將說殺也就殺了,可縣令屬於文官範疇,除非犯下不赦之罪(比如說造反),很少會處以極刑。
仇記超用盡力氣,吐出一口血沫,虛弱地說道:“孫參知,我實在冤枉,你即為上官,應該體恤部下,怎能殘害……咳咳。”
孫晟心情複雜,他剛被封為參知政事,金陵周邊州府、縣衙的官員正好歸自己管,見仇記超可憐的樣子,忍不住說:“你既然冤枉,就應該坦白交代,我也好給你求個情。”
劉政諮聽得真切,卻沒有往心裡去,求情?你找誰求情,太子殿下嗎?今天他親眼見到陸氏母女的慘狀,天下這般事情,不知道還有多少,一地父母官不作為、坑害大唐子民,你還能給他求情?
見仇記超又低頭不語,孫晟咬咬牙,說道:“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想想父母妻子!太子殿下的心性與手段,你今天可是見識過了!”
攻心為上,果然,仇記超一想到李煜口中“滅人滿門”四個字,死氣沉沉的眼神,迅速萌生出一絲祈求。
“此事牽扯太大,說出來,恐怕也無濟於事。”
“太子殿下自會定奪。”
仇記超下了很大的決心,不亞於赴死的決心,交代道:“在縣衙匾額的後面,有一本賬冊,記錄了從保大七年至今的私徵稅金去向,但,這僅僅是我一人所作所為,至於其他地方是否還有,我就不知道了。”
孫晟問道:“你的意思是,私徵稅金的行為,從五年前就開始了?”
“正是,每年戶部會攤派任務……”
“胡說,死到臨頭,還敢亂咬?!”
說話的是劉政諮,他雖然不相信韓熙載清廉,但也不相信韓熙載敢如此大膽,以戶部的名義斂財。
“我並沒有說是金陵戶部,而是洪州戶部!”
這下把孫晟、劉政諮都給搞蒙了,沒錯,洪州確實是陪都,也有“兵刑工吏戶禮”六部,可它怎麼也管不著金陵這邊。等等,洪都戶部尚書好像是馮延魯……南唐五鬼之首!
孫、劉兩人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沒錯,仇記超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確實“牽扯太大”。
“鳳忌,勞煩你去拿賬冊,我要進宮一趟。”
“散觀,事關重大,是否找人商量一下,比如嚴相輔(嚴續)……”
“來不及了,太子若是知道你我隱瞞……相處多日,你也知道太子的脾氣秉性吧?”
“既如此,速戰速決。”
劉政諮做事幹練,轉身出去,直奔宮城。
孫晟離開之前,找到留守濟安寺的周泰,說道:“先把仇縣令放下,務必保住性命。”
周泰是太子府的護衛二把手,原本是周宗嫁女時,一同隨著周娥皇進入太子府的,地位僅次於侍衛長秦泰,李煜讓他長期駐守在濟安寺,一應事務也由他處理。
“孫參知放心,這小子死不了,別看被打得挺慘,可劉參議避開了致命之處。”
“你怎麼知道?”
“我自幼習武,這哪兒能瞞得過我,他吐出來的血,都是嘴巴里的,內臟沒有打傷,不過腿是肯定斷了。”
孫晟心中暗忖,我這是以小人之心度人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