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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嗎?
先前被貫水楠好生折騰過一番的青年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一句,不過終究沒有當著小姑娘家長的面直說出口、告她一狀。
聽貫山屏這麼一說,王久武接著又留意了下週圍同他們擦肩而過的行人,確實不見有誰帶幼童前來。人群中最小的孩子看著也已是上中學的年紀,而那些牽手相領的人,不是年輕情侶,便是新婚夫婦。
“但道理上說不太通啊,”青年收回視線,重又看向身旁男人俊美的側顏,“冬節不是個喜慶且重要的日子嗎?同等的節日,例如春節,過年期間人們普遍會有意識地避免爭執,怎麼到了冬節廟會,反而年年有人鬧事?”
檢察官嘴上說著自己也不明晰箇中緣由,但於那雙墨瞳之中,理性的光芒已泛起了漣漪一痕:
“可能是在這種熱烈氣氛的影響下,時間一長,人們就容易情緒激動。”
如他所言,遊客們說笑嬉鬧的聲音猶如海潮席捲了整個場地,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則是其中沖刷礁石的波濤,東埠人在這一片汪洋中如魚得水,熱烈的氛圍映得人紅光滿面,於是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是一股喜氣洋洋。笑彎的雙眼,上翹的唇角,臉譜化的歡欣表情浮於每個人臉上,正像一張面具緊抓在他們面部不放。
然而這面具看似牢固,不消一拳即可將其擊成齏末。
自周圍道道人牆而來,一股並非天氣引起的寒意爬上了基金會顧問的脊柱。
他太熟悉這種氣氛了。密集的人群,高漲的情緒,熱鬧之下暗潮洶湧;每個人的狂熱喜悅都是一劑火藥,只需一點意外迸出的火星,便可炸碎海面厚實的堅冰,令洶湧波浪湧進整個會場。
人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潛藏的危機也就越來越近。
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王久武下意識離貫山屏更近一步,表面上依舊輕鬆自然地同檢察官閒聊,卻已緊繃起神經密切關注起周遭的動向。
果不其然,幾分鐘之後,雖沒有青年預想中的尖叫,距他們不遠的地方還是爆發出一陣騷動。
貫山屏與王久武同時停下腳步觀察起情況。撩開藍白如浪的紗幔,越過諸多攢動的人頭,他們看到在人群中央現出了一處凹陷,於眾人的包圍圈裡,三男兩女正大打出手。出於職業習慣,兩人很快從周圍人嘈雜的議論中提取整理了有用資訊,大致捋清了衝突的起源與經過:這三男兩女來自兩夥遊客,之前素不相識,剛才因為一人不小心踩了另一人鞋這點兒小事起了爭執,進而由口角演變為互毆。
望著在地上廝打糾纏滾作一團的五個青年男女,褐眼的青年嫌厭皺眉之餘,不免介意起一點奇怪之處——
那兩個女孩子為何攻擊性如此之強?
他不是沒見過悍婦嗆街,也不是沒見過情侶對打,但通常而言女性更傾向於以爭吵哭罵代替肢體衝突,並且再彪悍的女人也不會主動與力量遠勝自己的男人動手;然而眼前這兩個體態纖瘦的年輕女孩,正發瘋一般踢打撕咬另三個年輕小夥,即使被他們不停踹飛,她們也會立刻怒吼著再撲上去。
那三個小夥原本還很剋制,逐漸也不再留手。雙方力量懸殊過大,兩個姑娘很快被打得頭破血流,卻依舊強撐著繼續與對面三人纏鬥。
簡直就像五頭喪失理智的青年野獸。
王久武已看不下去,悄悄撥通了報警電話。
一旁同樣再無法坐視不管的檢察官則更加直接,撥開人群衝了過去,“夠了,都住手!”強行攔下小夥子們,他張開雙臂,護住了已力竭倒地的兩個姑娘。
然而三個男青年此時正血氣上湧狠怒未消,哪聽得進勸,為首一人幾乎沒有猶豫,揮起拳頭就要毆打這個多管閒事的勸架者。
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自後勒上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