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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名之輩許之以權。”年輕人冷淡回覆。
“沒這麼簡單,”王久武搖頭,“雖然只認識了一晚,但貫檢是我目前為止所見過最正派的人,使用這些手段恐怕會起反效果。”
望著窗外,陰闌煦沉默幾秒,突然問了一個不搭調的問題:
“他有活躍的社交賬號嗎?”
沒明白他想做什麼,但王久武還是開啟筆電坐了下來,依言登入內郵翻看蒐集到的資料。
“沒有,他之前註冊的私人賬號因為騷擾資訊過多,已於幾年前停用,現在他使用的是單位工作賬號。”
“不過,”頁面滾動,在青年褐色的雙眼映出青白的光圓,“資料裡提到貫檢是檢察日報的特約評論員,經常撰稿發文,多是對當下社會熱點新聞的評述分析。”
“哼。”
王久武抬頭,看到這個年輕人支起雙手。
“與人溝通的渠道受阻就替換為自我傾訴,終歸還是隻社會動物。你說貫山屏沒什麼朋友,而他其實渴望交流,這就是他的薄弱之處。”
“有道理,”基金會顧問思忖片刻後點頭,“可以對此加以利用。”
“自詡清高的傢伙很好對付,只需在貫山屏面前維繫這副基金會給你設計的良好形象,少些圓滑、適時頂撞,用不了多久貫山屏就會認為你和他是同一類人。他會主動親近你,之後該怎麼做,你很清楚。”
說到這裡時陰闌煦的聲音沉了下來,似是不悅,窗外夜色在他淺灰虹膜上凝成一抹暗影:
“還有更為快速見效的方法,你應該能想到。”
“用家人的安危要挾嗎?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一點,沒有貫檢家人的資料。他談到過自己妻子已經過世,還有一個女兒,但基金會甚至連他妻子女兒的姓名都沒查到。”
陰闌煦眼神閃爍了一下。
“不僅如此,”王久武把筆電推向搭檔,對方斜了一眼,“貫檢本人的資料也少得可憐,除了實名登記資訊和文章署名,‘貫山屏’這個名字就只在東埠地方檢察院的官網上出現過,其中最早一條是幾年前的任職公告。再往前,他的出生地、學校、工作履歷,等等等等,一片空白。”
“……”陰闌煦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這人在對話中突然沉默也不是第一次了,王久武已相當習慣,接著自己的話向下說道:
“我一度懷疑自己在查的是基金會成員,‘貫山屏’只是個假名,就像‘王久武’一樣。但我們在偽造身份的同時也會偽造過去,對比之下貫檢簡直是憑空出現,基金會成員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他也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又是那種像在自說自話的語氣:
“江河清目前只在東埠地界有活動記錄,他應該無力僱傭頂級駭客攻擊基金會系統。”
“江河清?”
對上年輕人投來的問詢眼神,王久武解釋了一下,“江河清是貫山屏的瘋狂追求者。”
那人臉色陡然陰沉,“你還和他聊起過感情生活?”
“嗯?哦,沒有,只是從別人嘴裡偶然聽到的八卦,真假不明,”王久武正把筆電移回自己面前,沒有注意到他搭檔的神色變化,“不過如果是真的,那江河清有沒有可能——”
陰闌煦驀地站起,繞開桌子走了過來。
一隻手毫無徵兆地扼上青年頸項,修長五指此刻化作枯爪瘦蛛,就差真的伸出毒牙對著王久武的咽喉刺下。灰眸的年輕人翹起拇指抵住王久武頜邊,吐息冰冷:
“需要你做的只有利用貫山屏,需要你知道的只有他是可以用來套取警方動態的檢察官,僅此而已;至於他到底是誰、他和誰什麼關係,與你無關,聽清楚。”
俯視對方,年輕人背光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