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第1/2 頁)
過筷子,貫山屏在自己頸側比了一下。
基金會顧問皺眉,“我記得卷宗裡沒有記錄‘瘋信徒’放血的方式,您是怎麼知道的?”
“在我調職東埠之前,經手過一樁懸案。”
茶水已涼香氣盡散,貫山屏毫不在意地啜飲一口,邊回憶邊描述道:
“警方趕到的時候,被倒吊在樑上的受害者已經死亡,行兇者卻不知所蹤,應該是突發變故迫使他倉促離開,連現場都沒來得及處理。那起案子很多方面符合‘瘋信徒’作案的特徵,唯獨缺少了最關鍵的肢解擺屍儀式和倒五芒星符號,所以最後僅算作疑案,沒有合入卷宗。”
王久武聽到這裡微微挑眉,陷入了某段回憶。
重重撥出一口氣,貫山屏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
“那幾年條件有限,防護裝備沒有現在這麼齊全,發給我的只有鞋套和口罩。我進現場時屍體還沒被移走,插在頸側的尖木樁剛被取出,我就想看得更仔細一些,因此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屍體下方,有幾滴血落到了我臉上——那一瞬間,我明白了‘瘋信徒’為什麼會這麼做。”
當時一定給貫檢造成了不小震撼,王久武推斷,因為他看到這人無意識仰起臉,彷彿回到了那個場景。
“‘瘋信徒’曾留過幾份《告世人書》來解釋自己的行為,我仔細研究過內容,按照裡面提及的教義,奸邪之人也可獲得解脫,不過是以肉體牲祭神明的方式,而他自認作操刀人。又因為‘瘋信徒’信奉的這個‘神’無法取用血與內臟,所以他每次都要將此兩物擇淨。但畢竟是‘神恕之人的殘軀’,同樣擁有祝福,‘瘋信徒’不會隨意捨棄。”
包間天花板上吊著浮誇的水晶燈,為一雙墨黑瞳仁映出迷離的光影。
“可以想見,他站在瀕死的受害者下方,沐浴源源流出的鮮紅生命,這令他充滿了力量;隨後他虔誠祈禱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靈魂昇華,同時食盡剖出的罪人內臟——是的,他一定是這麼做的,所以我敢肯定,那樁懸案的兇手,是他;眼下這三起案子的兇手,不是他。”
眼前的俊美男人表情冷峻,聲線語調都表明他仍保有理性,唯獨雙眼中躍動著隱秘的瘋狂。
許是反差太過強烈,王久武少見地感到一絲不安,他用掌心輕輕摩挲茶杯,斟酌著開口:
“恕我直言,貫檢,您一直採用自我代入的方式揣測兇手心理嗎?”
“我對心理學瞭解不多,以上只不過是我的一種直覺推斷。”
瘋狂果然正漸漸從這雙黑色眼眸中隱去,檢察官平靜地回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那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因為正常人永遠無法真正理解瘋子和變態的想法,更不會去實踐。”
腦海裡浮現陰闌煦那張蒼白的臉,王久武半苦笑半認真地附和,“您說得對。”
貫山屏此時還不知道他有個搭檔,無法理解青年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於是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
“總之,以前幾處現場殘留的大片血汙,以及受害者內臟至今未找到一副的事實,可以用來佐證我上述說法。而東大的三起案子,屍體均沒有捆縛倒吊的痕跡,受害者放血時也已死亡,‘瘋信徒’不能‘沐血’,這對他來說是巨大的浪費,所以他不會這麼做。”
“但分析到現在,依舊沒有實質性證據,無法說服鄭隊——怎麼這麼慢,您先一坐,我去問問。”
以催菜做藉口王久武出了包間,總算能放鬆一下神經。與這人的交流實在勞神,他的太陽穴也有些隱痛。>>
他一直等到菜上齊了才回到包間。
然後青年就吃下了近幾年來最憋悶的一頓晚飯。
檢察官似乎沒什麼胃口,一心討論案子,令王久武只能裝作埋頭苦吃,同時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