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萬事有因(第1/3 頁)
往南走了一個月後,我儲物袋中的靈肉乾糧已經耗盡,身上的道袍也變得破破爛爛。
在人間界,所有接觸人間濁氣的修真法器會逐漸淪為凡品,我不得不把身上所有的法器都收入儲物袋中,然後用一張絕塵符篆包住儲物袋,以免受到更多的損失。
不過萬幸的是,我所穿的“永珍魔皮”不受凡間濁氣侵染,我想這是由於魔道法器大多由陰濁之物構成的緣故。
這日午後,在窮山惡水中行了一個月不見人煙的我,終於在人間界見到了活人。
炎炎的烈日下,只見遠方枯黃的草地上,一條逶迤、散落的隊伍,由西向東移動。
隊伍裡大都是衣衫襤褸之人,他們面容枯槁,步伐踉蹌,時不時有人摔倒不起,身旁的同伴或嚎啕大哭,或漠然離去。
我走了過去,混入隊伍中,找到一衣衫略顯整齊、神志還算清醒的中年書生,問道:“兄臺,你們這是往哪裡走啊?”
那書生見我面生,警惕地打量了我會,譏笑道:“原來是名假道士!”
說完便不再多言,只是悶頭趕路,他身後跟著的一名眉目清秀、手牽女童的少婦,這婦人倒顯得知書達禮,她朝我歉意地笑道:
“道長您莫怪,我當家的路上丟了行囊,這會心情不大好!我們家鄉出了旱災鬧饑荒,如今是去‘興懷城’避難的。”
少婦的話音剛落,就見書生冷臉轉身,劈手給了她一個巴掌:“哪來的長舌婦,竟亂嚼舌根!?”
五個紫紅的指印印在少婦臉上,她怔了怔,悽悽切切道:“奴家……知道了。”
女童見母親受辱,哇哇直哭起來,書生瞪了女童一眼,她噤若寒蟬地止住了哭泣。
書生斜睨了我一眼,哼了聲,我只是淺笑,緩緩落後他們三人十步開外,又尋一穩重老者,問些情況。
那老者倒是個健談的人,他告訴我當今吳國皇帝昏庸無道,頻選秀女,廣建宮殿,苛稅繁重,弄得勞民傷財,再加上今年天災連連,家鄉之人餓死過半,剩下的人為了活命只得前往傳聞中還有餘糧的“興懷城”。
前方的少婦本是家鄉首富之女,名叫杜美嬌,那書生是入贅她家的,叫燕駒,兩人生有一女,叫杜蝶。
首富刁鑽刻薄,平日裡欺壓百姓不說,對待自家女婿也不好,到了天災時節,又哄抬物價,搞得天怒人怨,被鄉眾群起而攻之,亂拳打死,分了家產。
不過,杜美嬌是個善心的女子,她過往樂善好施,人緣極好,大家雖不忿其父欺壓百姓,但還是放過她一命。
我聽完老者所言,便明白了書生為何對待家人如此刻薄,心中微微嘆息:存在即有因,有因必有果,萬事皆有因果。
我又與老者聊了會,得知他叫“彭從龍”,是家鄉衙門的師爺,胸中有些書墨,我側敲旁擊地向他請教了吳國的生活常識和地理分佈,得知自己想要去京城的話必然要經過興懷城,於是就與他們同行了幾日。
一連幾日,我都向彭從龍請教人間界的一些常識,這日未時,路過一片荒蕪的山谷時,我忽聽到凌亂的馬蹄聲,接著最前面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喊:“有強盜!”
“是馬匪!”
“江老大!”
“奪命劍,江鷂!”
……
我聽不少人慌張地大喊,有人想往回跑,可逃災的隊伍都被擠在山谷間狹長的小道上,後方的谷口也被早就埋伏在這裡的馬匪堵住了。
在馬匪的呵斥下,所有人或蹲或跪在地上,我蹲伏在人群中,環顧這些手持大刀,凶神惡煞的匪幫,他們不少人也是衣衫襤褸,只有十來個人騎在馬匹上。
逃難的百姓零零散散人數過千,馬匪一共不到百人,可他們兩頭一包,騎馬的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