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準到可怕的三生石(第1/2 頁)
慶餘大集的舉辦,讓安靜沉寂的天堂坳有了過春節時的熱鬧喜慶。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明明才八月份,空氣中卻彷彿充斥著濃濃的年味兒。
胡貝朵拍得開心,二筒買得高興,他倆彷彿都回到了小時候,東看看西瞧瞧,在集上玩得不亦樂乎。
只有梁風荷心事重重。
人頭攢動,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卻都如同浮雲過眼,沒有一個是她想要找的。
剩下的半個蝦餅已經涼了,變得軟踏踏油膩膩,讓人完全沒有再咬一口的慾望。
她被人流裹挾著,無意識地往前挪著腳步。
兩邊熱鬧喧騰的叫賣聲,全都成了可有可無的背景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圍終於不再雜亂哄哄。
抬眼一看,只有零星幾個小販,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主市集。
也好,清靜清靜。
不遠處有一塊青黑色的大石頭,汽車輪胎大小,半截露在空氣中,半截埋在土裡。
不知道陷在河床中多久了,想來應該是被河水沖刷了千百年,表面異常平整光滑,就像人工打磨出來的一般。
最奇特的是,上面橫了一條鮮紅色的線,又細又長,似斷非斷,齊刷刷將表面分成均勻的兩半。
青石旁邊蹲著個老頭,藍衣黑褲,腳上趿拉著的千層底已經看不出顏色。
只見他揣著手眯著眼睛,下巴掛著一撮山羊鬍,腦袋光溜溜的,一根頭髮也沒有。
在太陽的照射下,油光鋥亮。
面前的土坷垃地上鋪了一塊紅布,看樣子有些年頭了,邊緣處泛著白。
四個角用小石子壓著,上面寫了幾個毛筆字。
左邊是“上知天文懂八卦”,右邊是“下知地理斷陰陽”,最上面是“準到可怕”。
梁風荷原本還皺著眉頭,一看這不倫不類的“對聯”,“噗嗤”一聲笑了。
聽見動靜,老頭抬起了頭。
陽光有些刺眼,他抬手遮著腦門,沙啞著嗓子喊道:“姑娘,算一卦?”
“不了。”梁風荷擺了擺手。
她生在紅旗下長在新社會,對封建迷信這玩意兒半點都不信。
出於尊重,擺了擺手,拒絕得十分客氣。
一直走路的時候還不怎麼累,甫一停步,只覺得腿腳痠軟難耐。
見那塊石頭還算乾淨,於是走過去坐了下來。
“哎呀!不得了啊!”
老頭如同被針紮了一樣,突然跳得老高,身手敏捷得根本不像六七十歲的年紀。
他雙目圓睜,指著梁風荷的手直哆嗦,嘴裡一直重複著,“不得了不得了……”
梁風荷一頭霧水,以為壓到了什麼,趕緊站起來左右檢視,可石頭上光溜溜的,別提多幹淨了。
“你行至此處,不前不後,偏偏選中這三生石坐下,實屬有緣人啊!”
老頭說話半文半白,梁風荷聽得費勁,但勉強也能明白他的用意。
“有緣”就是“有元”,下一步估計該介紹業務,順便報價了。
雖然一眼識破套路,但“三生石”幾個字還是吸引了她的注意:“你說這叫什麼?三生石?”
“噯,不是我說,是從古至今傳下來的。”
見梁風荷來了興趣,老頭揹著手,認認真真介紹起來,
“看見這塊紅了嗎?可不是染上去的,是從石頭縫裡沁出來的,據說是月老的紅線。姑娘,我掐指一算,你的正緣怕是要到了。”
見老頭搖頭晃腦的樣子,梁風荷本想笑,可一想剛剛亦真亦假的幻覺,又笑不出了。
分手這麼多年,還是忘不了江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