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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的心情也緩解了不少。
啞僕每次打掃後,還會特地開一下木窗,透過窗欞,李楹能看到屋外柳樹發了新芽,嫩綠的枝條迎風搖曳,幾隻燕子撲騰著翅膀降落在枝頭,壓彎了柳梢後又撲稜著飛走了,春景如畫,目不給賞,李楹託著腮坐於窗前琴案前,她忍不住和跪坐在一旁插著迎春花的啞僕說道:“很漂亮,是不是?”
啞僕彷彿沒聽到一般,他依舊在沉默著插著迎春花,李楹嘆了口氣,她怎麼就忘了呢,啞僕根本就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說話,只有崔珣能看到她,聽到她,崔珣不在的時候,她其實和困在荷花池中時,也沒什麼分別。
她於是繼續轉過頭,托腮看著屋外的桃紅柳綠,不過這回從窗欞中,她看到了一個皂色圓領袍的青年走了進來。
大周規定,屠商著皂色服飾,李楹一眼就認出,那是鬼商魚扶危。
魚扶危東張西望了下,然後便看到坐在窗稜前的李楹,他對李楹微微笑了笑,然後便對啞僕作揖道:“老翁,請問崔少卿在府中嗎?”
啞僕直起身子,搖了搖頭。
魚扶危道:“某是商賈魚扶危,十幾日前崔少卿還與某做過買賣,不知某可否在書房等候少卿?”
啞僕沒有難為魚扶危,而是很淡定的點了點頭,他將迎春花插好,便走出書房了,魚扶危撓了撓頭,對李楹說道:“某在這裡,不會打擾公主吧?”
李楹也微微一笑:“不會,先生如果能和我說說話,我會很高興的。”
魚扶危於是便小心翼翼,跪坐在李楹身側,他第一眼便看到了琴案上越窯青釉瓶中生機勃勃的迎春花,他伸手去觸嫩黃花瓣:“沒想到崔少卿還有這種雅趣。”
李楹下意識道:“他不應該喜歡花嗎?”
魚扶危咂了下舌:“不像。”
李楹這才想起以前和崔珣見面的時候,他的書房的確沒放過花,而大周曆任帝王都鍾愛花道,她阿耶尤愛之,由此也帶動民間風氣,上到大臣名士,下到平民百姓,都會在屋內瓶中擺插鮮花,到冬日的時候,便擺插臘梅,但崔珣房中,卻連半支臘梅都無。
李楹於是道:“崔少卿之前,好像的確不愛花道。”
魚扶危撥動著迎春花的翠綠花枝,笑道:“公主這般說,某會認為,崔少卿這迎春花,是為公主所擱放。”
李楹心忽猛的跳了一下,她反應很大:“怎麼可能?”
魚扶危看著她認真反駁的樣子,忽笑了笑:“是不可能。”
李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魚扶危又換了一個話題:“對了,公主的傷,怎麼樣了?”
“除了還是不能見日光,差不多快好了。”李楹道:“說起來,還要謝謝先生的訶梨勒果呢。”
“區區訶梨勒果,對某而言,不算什麼。”
“先生是如何知道受傷的是我呢?”
“崔少卿找我取醫治鬼魂的藥,他身邊的鬼魂,還能有誰?一猜便猜到了。”
“原來如此。”李楹點了點頭,誠懇道:“先生大恩,我無以為報,日後先生有需要李楹幫助的時候,儘管開口便是。”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盡是真率坦誠,她雖是鬼魂之身,但也是金尊玉貴的帝國公主,魚扶危出身市井,一介商賈,向來被王公貴族輕視鄙夷,從未像這樣被尊重過,他心中微微泛起漣漪,本不太正經的坐姿也不由端正起來,他直起脊背,垂首道:“公主言重了。”
他頓了頓,忽又道:“公主乳名,明月珠麼?”
李楹愣了一下,她“嗯”了聲,魚扶危望著書房外的盎然春意,庭院中的玉蘭樹也開了花,瑩潔清麗,如珠似玉,又如皎皎明月,魚扶危說道:“明月珠~很好的名字。”
李楹抿了抿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