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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慶賀,其實內情並沒有如此簡單。
這幾年樊伉身在外地,京中的事情卻並不陌生,呂嬃隔三差五便會派家臣給樊伉送信,開始不過說些家長裡短,沒甚營養的話,再親的母子每個月雷打不動地三四封信,時日長了也沒甚話好說,呂嬃便將京中發生的一些大事說與他聽。
比如呂產呂祿兄弟日漸長進,又升了官兒,又比如新任的丞相一職終於有了定論,乃是安國侯王陵。這位安國侯秉性耿直,倒是頗得新帝信任,就是與太后呂雉偶爾有些政見不合。
原因說來也簡單。
惠帝仁孝,事呂后十分尊重,凡事皆與她商量,呂后養尊處優幾年,性子日漸驕矜起來,見兄長二人對大漢有功,有心想立呂氏一族為王,不想朝議之時受到朝臣的抵制,尤以王陵為最。
昔年高皇帝刑白馬而盟曰,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而今呂氏,非約也。
高皇帝在位時就因異姓王勢大,恐他死後兒子不足,無法壓制異姓諸王而屢屢生出剷除異姓諸王的心思,第一個被拿來殺雞儆猴的就是楚王韓信。
惠帝年歲漸長,於政事上也有自己的見解。
他雖仁善,卻也知異姓王侯的存在終是對漢王室的一大威脅,廢異姓王侯只是早晚的事,這個時候他自然不願再加封幾個異姓王為他或是他的繼承者增加麻煩。
當然,他對兩位舅舅甚至樊噲這位姨父都是十分信任的,但為天下蒼生著想,大漢只需要一個漢王室,那些國中之國的諸侯國還是消失的好。
只不過他比較傾向於採納樊伉當初提出的推恩令之策這樣溫和懷柔的手段,溫水煮青蛙一樣一步一步削弱諸候國的實力,而不是像劉邦那樣直接逼反諸王,進而武力鎮壓。
一個想大封諸呂,扶持孃家勢力,一個想竭力維護劉姓漢室的利益,這個時候這對大漢朝最尊貴的母子之間已經因為政見不合而開始生出嫌隙。
如果可能,樊伉還真不想挑這種敏感的時候回京。
樊伉私下裡猜測,這其中說不得也有他阿母的意思,呂嬃每回的來信中都催促他早日回京,陛下娶親這樣好的機會,呂嬃又怎會錯過。
這麼一想,樊伉就更不想回去了。
再說馬場從無到有,好不容易有了幾百匹好馬,他也有點捨不得。
然而呂雉有旨,再不想也要抽空回一趟長安。
出京四年,好不容易回京一次,再加上新帝大婚,自然不能兩手空空,樊伉去馬廄挑了幾匹模樣標緻的小公馬,再帶上些好皮子就算是禮物了,反正別的奢侈之物回京後再備也不遲。
帶過來的幾匹小公馬,路上就被樊噲以眼神暗示要過去了一匹,剩下的幾匹小公馬,表兄皇帝大舅呂澤二舅呂釋之外加他阿母一人一匹,剛剛好。
至於其他的人,估計還得再等幾年他手頭的馬兒多了起來後才能相送。
樊噲對於兒子的孝心很是滿意,滿意的同時又有些心虛。
得了兒子孝敬的禮物,他這個做阿翁的卻沒什麼好東西回禮給兒子。
錢財吧聽細君講兒子一個人掙的比他們夫妻倆還多,奇珍異寶吧好像兒子也不稀罕,他可是連比寶石還閃亮的玻璃都能造出來的人,爵位吧兒子不到十三歲就已經自己掙得了爵位,還是隻比他小一等的第十九等關內侯。
好像錢財地位兒子都不需要依靠他,樊噲驕傲的同時又有些心虛。
從來不知道後輩太能幹也是一種壓力,襯得他這個做阿翁太無能。
就在樊噲心虛糾結中,長安城到了。
時隔四年,長安城還是老樣子,破舊的稱不上多輝煌的宮殿,寬闊的馬路倒是因為建成水泥路的緣故,看上去狀態比那些宮室還要氣派,因著陛下大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