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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六魄他與死人無異,修者雖可辟穀,卻需要長久修煉,打坐時同樣要運轉心法來維持,怕不是烏逸只能悄無聲息地死在密道里頭。
惟獨令女蘿有些猶豫的是,將烏逸丟在裡頭不管,若是哪一天縈姳再進入密道,看到一個死人,會不會被嚇到?
她將攝魂鈴藏入寬大的衣袖之中,推牆而出時發現宣帝還沒有回來,這讓女蘿鬆了口氣,隨即她環顧四周,把攝魂鈴藏到宣帝決不會發現的地方,又命人備水,侍女一如既往要伺候她更衣沐浴,女蘿卻說:“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娘娘?”
侍女很是詫異,因為她自娘娘入宮起便跟在身邊侍奉,這還是頭一回被娘娘趕出去。
女蘿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命令,待到獨處,她才脫去羅裙,最裡頭那層衣物已是緊緊貼在身上,她怕被人看出端倪,便佯作不經意把衣服丟進池子裡,全都溼了就不會露餡。
緊跟著她自己也下了水,頭又開始抽痛,烏逸的記憶太多,女蘿只能被迫承受,她需要時間。
法寶叫作攝魂鈴,對烏逸那樣的修者殺傷力都如此之強,為何在自己身上卻沒起到效果?這令女蘿想不明白,她隱約感覺到有什麼枷鎖正在崩塌,自己彷彿即將從深淵中脫身,而如果她不敢想、不去想,她將永遠無法自由。
攝魂鈴雖沒能攝走女蘿的一魂,卻成功衝開了她的記憶屏障,讓她那被決定好的命運開始朝不可估量的方向狂奔而去。
待到宣帝回宮,得知妻子正在沐浴,他欣然摒退宮人,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向淨室走去。
出水芙蓉,人比花嬌,女蘿便是世上最美的姑娘,一顰一笑彷彿都由頂級畫師勾勒而成,完美到無可挑剔。
自她來了鎮盧,宣帝還未曾碰過她,先是她自己喊累,隨後宣帝為表體貼,饒是相思之苦不可堪言,他仍舊每晚只擁她入眠,決不動手動腳,算算日子,她應當已經可以承受燕好之事。
被宣帝從背後抱住著實是將女蘿嚇了一跳,她想事情太入迷,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你的臉色不太好,阿蘿,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帝王目光溫柔,語氣體貼,任誰見了都要當他是天底下最忠貞的情郎,惟獨女蘿知道,無論這份愛是假是真,他都是要將她殺了的。
鏡子裡的那個自己是想提醒這件事,所以才不停地呼喊嗎?
她早該知道的,陛下絕非凡人,她曾為能夠得到他的鐘情而驕傲,如今卻不得不去想,陛下的情意有幾分真實?真的有人會捨得殺死心愛之人來求仙問道嗎?能夠殺死的愛人,也能算是證明自己道心堅定?
“阿蘿?”
見妻子不回答,宣帝又喚了她一句,女蘿如夢初醒,她能感覺到帝王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流連,換作從前,她只會感覺到喜悅與羞澀,滿足於他對她的專注,可現在她卻感到毛骨悚然,他是真的在關心她,還是像那個意圖奪走她魂魄的烏逸一樣,只是想要確認她沒有脫離掌控?
“陛下,我沒事,我……我只是做了個噩夢,醒來時渾身冷汗,但夢到了什麼,卻是再記不住了。”
宣帝知她膽小,忍不住憐愛萬分,“有我在,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阿蘿,你洗了夠久了,我抱你出來好不好?”
女蘿朝他伸出雙手,一如以往毫不設防,只有她自己看見,那隻環繞在宣帝肩頭的手指正微微顫著,訴說著她心底的驚濤駭浪。
遇到這樣的大事,女蘿竟沒有立刻告知宣帝,而是選擇隱瞞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只心裡有個隱約的聲音在指責:你居然不信任陛下,你居然與他有了隔閡!你居然不為他犧牲奉獻!
這聲音是女蘿自己,她內心天人交戰,兩個不同的自己都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