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第1/2 頁)
佛先前那只是她的錯覺。
女蘿很容易受驚。
她羞怯而溫柔,害怕蟲子跟志怪故事,並且十分多愁善感,會因為思念夫君徹夜難眠,會胡思亂想,會坐立不安,所以亟需保護與愛憐,陛下常常說她惹人疼,於是女蘿便以此為榮。
身為女子便應嬌軟柔弱,純潔天真,倘若個頭太高、面板太黑、容貌太平凡,那是要嫁不出去的。
“阿蘿?”
宣帝不如女蘿細緻,他沐浴過後身上還沒有完全擦乾,寢衣敞開,胸膛精壯而結實,傷疤是男人的榮耀——女蘿腦子裡突然閃過陛下對自己說過的話。
可女人卻要以傷疤為恥,如果是女蘿身上有這樣多的傷痕,她甚至會自卑到認為不配做陛下的妻子。
在見到宣帝的這一刻,女蘿不需要思考便下意識為他擔憂操勞:“陛下怎地連頭髮都不擦乾就出來了?萬一受了寒要如何是好?”
說著她便從一旁的雕花木架上取過長帕,又拉著宣帝坐下,她總是如此貼心,為他考慮周全,事事親力親為,衣食住行都照顧的無微不至。
只是擦著擦著,女蘿無意中瞥見銅鏡,鏡中的另一個自己又開始捶打鏡面,似乎是想要從鏡子裡掙脫,她一遍又一遍地對著女蘿無聲呼喊。
你要死了。
你要死了。
“阿蘿,你怎麼了?”
女蘿停下動作,宣帝察覺得最快,他不介意自己的頭髮有沒有幹,握住女蘿的手,將她擁入懷中,語氣輕柔:“是不是一路長途跋涉累了?”
自十五歲入宮為後至今,帝后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女蘿告訴自己,無論遇到怎樣的困難,陛下都會保護她,不會讓她有事,且陛下南征北戰,見多識廣,說不定會知道為何鏡中還有另一個自己,難不成撞邪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選擇隱瞞:“並不是很累,只要一想到能很快見到陛下,心裡便歡喜得很。”
宣帝愛她嘴甜,啄吻她的粉頰朱唇,女蘿溫順地依偎在他懷中,仰頭承受來自丈夫的給予,眼神卻有些許恍惚,其實這幻覺在三個月前便不時出現,只是從沒有哪一次像今晚這般,女蘿頭一回看清楚“她”在說什麼。
宣帝聲音低沉,染上慾念後顯得略微沙啞,極為勾人,他身材高大修長,足以將纖細的妻子全然籠罩,往日被他這樣親吻擁抱,女蘿早已意亂情迷,可她心底似是有個聲音在一遍又一遍的警告她,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宣帝解開妻子寢衣,撫著她的小臉,目光是極力剋制後的深情,任誰看到這樣的眼神都不會懷疑帝王的愛意,惟獨女蘿沒來由的發慌。
五年夫妻,宣帝對她從始至終愛意深重,若是得空回京,必然不離女蘿左右,然如此頻繁的雨露,女蘿卻自始至終不曾有孕,朝中不乏異樣之聲,只是都叫宣帝壓下,可今晚不同。
女蘿有種預感,倘若今晚承寵,自己必定要懷上陛下的孩子。
她時常被孃家暗示,要早日產子以穩固後位,在這之前女蘿很盼望能有個孩子,日後陛下不在身邊,至少還有孩子陪伴自己,哪怕容顏逝去恩寵不再,也不必擔憂老來無依。
“阿蘿?”
宣帝的表情帶了點驚訝,畢竟妻子素來乖巧柔順,這還是頭一次拒絕他。
女蘿輕聲道:“陛下……我、我好睏。”
宣帝愛惜她,對她百般珍視,從不捨得叫她不適,哪怕是夫妻生活亦是以女蘿的感受為主,因而即便自己想要,但女蘿說身體不適,他便立刻停下,親了親她的唇,“那便睡吧,我給你念個故事,好不好?”
“不好。”女蘿搖頭,“陛下又要拿那些志怪故事來嚇唬我,您明知道我最怕這個了。”
宣帝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