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淚水(第1/2 頁)

她的年紀更小，但天生要強的她，從未叫過他哥哥，這是第一次。

她不願再讓他因自己而受苦了，於是她撿起身旁的“人肆拾玖”木牌，解脫地說：“照哥哥，花兒只能陪你走到這裡了，沒有我的話，剩下來的路，想必你能走得更加輕鬆。”說完，沒等人反應，就化為白光消失了。

劉照覺得胸口被什麼堵住了。

為什麼沒能察覺到呢？

為什麼沒能抓住她呢？

這一次還是讓她在自己的身邊消失了。

明明禁閉時已經暗中決定了，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看好她。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兄妹二人感到了，空氣中濃濃的沮喪。

從登階後，小花就有些不同了。之前的她，更為活潑，膽子也更大，有機會她敢去扯國師鬍子。登階後，她變得沉默，不時望向劉照，眼裡充滿莫名的情緒。

但木已成舟，他們只好安慰劉照道：“再怎麼說，也只是考核罷了，小花去外面等你了。”

柳尋補充道：“她話的結尾，不正是對你的期待嗎？”

這一番話讓大手略微緩了過來，他悲痛地說：“你們說的對，繼續前進吧。”他似乎下定了極大的決心，身形更加挺拔了。

後面的路更加艱難，每一步都會消耗大量靈力，也會加快靈力的自然消耗。總有一刻，靈力的自然消耗會超過靈力的自然恢復，那將預示著一個參與者考核倒計時的開始。

柳歸有些撐不住了，她停下了腳步，大口喘氣，汗水不停地順著她那清秀的臉流下。雖然她天賦更高些，但畢竟晚柳尋兩年誕生靈智，靠自己的靈力，走到這裡已是極限。

她有些猶豫了，她彷彿明白了，小花離開前為何露出解脫的表情，她正打算開口。

一隻手伸了過來。

是柳尋的手。

“怎麼了，妹妹？”柳尋關切道，臉上露出溫暖人心的表情。

望著這張臉，她感覺全身又充滿了力量。但隨後她的心變得堅硬，她不得不覺得這臉有些欠揍，好似有人輕蔑的對她說：“就這？就這？這就不行了？行不行啊臭妹妹？”

她狠狠地握住柳尋的手，咬牙切齒道：“繼續，走！”

柳尋有些摸不到頭腦，但還是任由柳歸把他的手握得發白，然後將自己的靈力渡了過去。

劉照見狀，將手握的緊緊的，似要握住什麼，握的指節發白。用力之大，指甲都嵌入了肉裡，隱隱有血跡溢位手掌，而他渾然未覺。

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比之前更重，如果不是在秘境中，恐怕大地將顫抖起來。

痛！痛！痛！

他感覺整個心被無形的大手攥住了，那大手還在不斷揉捏，要將他的心捏得粉碎。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沒能早一點握住她的手？

他不斷地責問自己。

這是第幾次了？

他感覺心好像不痛了，有什麼徹底消失了。

“三次了，整整三次了。”

“小時候也是，唐帝那次也是，這次也是。”

他小聲地自言自語。

“你究竟要讓鍾愛的東西從手裡丟失幾次！”

他叩問自己。

他不曾忘記。

幼時小花擋在他身前，父親趕來時的失望。

他不曾忘記。

稍大時小花摘唐帝帽子，自己被關禁閉時的遺憾。

這次他也不會忘記。

但銘記又有什麼用？

他什麼都沒做。

淚水不受控制的從他眼中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