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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比他懂得拿捏人,眼神發亮地看著喬雀:【然後你就來了。】
喬雀當然沒信,但他沒忍住笑,唇角淺淺往上揚,“哄我呢?小騙子。”
顧政羽也笑了下,問他:【你想有個弟弟嗎?】
喬雀搖下頭:“沒想過。”
真沒想過,他當初在村裡過得再苦再難,都沒萌生過‘如果有個人來陪陪我就好了’這種虛無縹緲的念頭。
他那會對陪伴這個詞毫無概念,所以也沒有憧憬,更談不上想或不想,純粹就是‘沒想過’。
也不知道這三個字撥動顧政羽腦子裡的哪根弦了,他猶豫著抿了抿唇,問:【有弟弟是不是很麻煩?】
喬雀皺下眉,在顧政羽腦門上彈了一下,“你又瞎想什麼了?”
【我是聾啞人,是不是很麻煩?】
這話讓喬雀直接愣在那兒,記憶裡是第一次,他看見顧政羽以‘聾啞人’的身份形容自己。
還沒來得及回答,又看見顧政羽比:
【你永遠都聽不見我說話,如果沒有耳蝸,我也聽不見你的聲音。】
顧政羽不止一次思考過這個問題,他們的溝通看似毫無障礙,但實際上根本無法做到正常交流。
手語擁有不了聲音那種蓬勃的生命力,它太冰冷了,就像一串被提前設定好的固定程式。
在手語中,人的姓名是比較難表達的部分,姓和名都沒有固定手勢,只能採用容易被理解的諧音詮釋,比如‘喬’,顧政羽就會比‘橋’。
喬和橋的區別,不過是多了一個偏旁部首,但卻是他這輩子都跨越不了的巨大鴻溝。
他連喬雀的名字都無法準確的形容出來。
有時候顧政羽也會用唇語偷偷念名字,‘喬雀’‘陳煙’‘顧真平’,這些他熟知的姓名,用口型反反覆覆念很多遍,然後幻想自己不存在的聲音,用臆想出來的語調在心裡喊他們的名字。
喊了無數遍,誰都聽不見。
顧政羽比完那句話,喬雀一直沒吭聲,定定看著顧政羽的眼睛,心裡有股被撕扯的疼。
這個話題本身就是沉重的,容易把氣氛渲染得特別嚴肅。
顧政羽問完其實就有點後悔了,不想讓喬雀心疼他,於是朝對方笑了笑,換了個輕鬆點的問題。
【哥哥,如果我會說話,你覺得我的聲音是什麼樣的?】
這個喬雀想象不出來,他思考幾秒,最後給出一個很抽象的答案。
“像小鳥叫那樣吧。”
【為什麼?】
“嘰嘰喳喳的。”喬雀笑了下,說:“每天會被你吵死。”
顧政羽一聽,立刻委屈地皺起眉,表情隱隱有些難過,好像被喬雀玩笑的形容刺傷了。
喬雀看他表情變化,又趕緊說好話哄:“我喜歡聽小鳥叫,嘰嘰喳喳的,多熱鬧。”
顧政羽沒搭理他,賭氣似的把頭扭一邊。
“生氣了?”喬雀伸手捏了下顧政羽氣鼓鼓的臉,又把問題拋回去:“那你覺得自己聲音是什麼樣的?”
顧政羽想了想,然後小幅度地搖搖腦袋。
【不知道,我總是想象很多聲音,但它們都不是我的。】
這個問題就像一個永遠無法被解答的方程式,計算過程可以透過想象和猜測,但答案永遠空白。
更何況,即便是想象,顧政羽的大腦資源也是匱乏的。
因為他能記住的聲音很少,他每聽見一種陌生的聲響,都需要一段漫長的適應期將它們留在記憶裡。
比如初中三年,迄今為止仍然有一部分同學的聲音,顧政羽都聽不出來誰是誰。
耳蝸不能完全代替聽覺,大自然裡還有很多種聲音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