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截然不同(第1/2 頁)
中午時分,醫院裡的人不多,周圍都很安靜,病房裡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不算好聞,窗簾被風吹動著,一晃一晃的。
溫期言坐在椅子上,袖口輕輕挽了起來,露出一節白皙的手腕,他膚色是病態的蒼白,血管也清晰可見。
他正低著頭,認真而專注地給她擦藥,溫期言因為常年吃藥的緣故,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藥味,不難聞,反倒有種清新怡然的感覺,給人以寧靜安和。
“是為了那條項鍊,對嗎?”
溫期言低聲問道,他總是能直接抓住問題的關鍵,他了解溫爾,她不喜歡多管閒事,也不會和池妄之間存在什麼曖昧,她會這麼做僅僅只是因為有所觸動。
“嗯。”
溫爾沒有否認,看來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溫期言沒有責怪她,他見證了那些過往,比誰都知道她有多在乎母親,在乎到僅僅只是因為有著相同的遭遇,她就會出手。
“你好像不是很開心,是因為擔心我的手嗎?”溫爾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輕聲開口,“沒有骨折,醫生說只要好好休養,就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
“爾爾,你的手是用來彈鋼琴、拉小提琴,還有畫畫的。”
溫期言從來沉穩、溫吞,脾氣好、人緣好,幾乎從來沒有生氣過,彷彿他生來就是這種如玉的君子模樣。
唯有在她有關的事情之時,他才會變得不像他,至少,不再是眾人眼裡那個完美的、溫柔的“溫期言”。
溫爾忽然想起當年他入學的時候,如果不是她堅持不讓他留級,他可能真的會選擇成為她的同班同學,然後就這麼形影相隨地跟著她,履行他的“職責”。
溫期言不是怪她受傷,而是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即使他根本不在場,即使不是他的錯。
“溫期言,你記不記得有一年我生日,你因為去參加了競賽,沒辦法趕回來。”
“記得,那是我唯一一次缺席。”
競賽推脫不了,路程也太過遙遠,所以他沒辦法在當天趕回來給她過生日,只能透過影片祝她生日快樂。
“其實我知道你那天回來了。”
溫期言擦藥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低眉垂眸。
“我們影片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
“我更知道你回去之後就因為舟車勞頓,病倒了,但你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會問。”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他未曾設想的,那一年的生日確實很特別,他請了幾個小時的假,從外市趕回來,然後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她的背影,祝她生日快樂。
在他匆忙趕回去以後,他就病倒了,之後不得不發著燒上了賽場,最後一下場就被救護車抬走了。
他不想讓她有負擔,所以從來沒有說。
“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溫期言你不是我的僕人,是我溫爾的哥哥,我會護著你,會尊重你的意見,會希望你過得快樂。”
溫爾視線落在他手上的疤痕,雙眸澄澈,輕輕說道。
“我不後悔的事,就是值得的。”
這一句話,是當年他在孤兒院救了她以後,和她說的,她竟然還記得。
溫期言忽然覺得這個小小的疤痕,刺痛了他的眼睛,那麼礙眼,彷彿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到底是個多麼骯髒自私的人,才會拿這個來騙取她的信任。
同樣的疤痕,在溫爾心裡和他心裡,卻是截然不同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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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妄和左淵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二人都停課了,溫爾覺得這其中應該有溫期言的手筆。
畢竟叫家長的時候,池妄家只來了律師,左家熟悉流程,直接派了一個團隊過來,擺明了要給左淵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