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遙遙1:重見天日(第1/2 頁)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馬六里傳來一個憤怒的女人聲音,帶著濃重的不滿。
“我說什麼了?我買車開車帶你們回一趟家怎麼了?你哪這麼多怨言!”一個不耐煩的男人聲音,聽著有幾分書生氣,但語氣語調都十分冷漠。
“你!”女人情緒很激動,但又像被壓抑著,“你明知道遙遙暈車,你家又遠,一天時間都不一定開得回去,為什麼不坐火車?你存心為難孩子嗎?”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男人皺起眉頭反問,細黑框眼鏡下透著冷光。
女人越發氣不打一處來,剛要開口,臂膀裡的小女孩“啊嗚”一口吐在了袋子裡,車裡又一陣嘔吐物的惡臭。
女人拍拍孩子的背,心疼得想哭,怨道:“你怎麼忍心看孩子一路受這樣的苦,你怎麼忍心……”女人心裡難受極了,恨不得代替孩子吐得“哇哇”的,都說孩子是媽媽的心頭肉,可憐天下父母心,不,是可憐天下的母心。
此刻,女人不僅僅是心疼孩子,更埋冤自己,自己當初怎麼看上了這個偽善自私一毛不拔的的男人,賠房賠嫁妝,到頭來只是膨脹了男人無端的自信和無盡的自私。
人和人的關係無非兩種,一種自覺自願,一種此消彼長,女人發傻地以為他們是走心的,是自覺自願的,什麼都願意與男人分享,什麼都願意幫男人分擔。然而,有了孩子後,男人就露出了狼尾巴,男人不過是此消彼長,當然,女人“消”了自己,“長”了男人,曾經誤以為的走心不過是走腎,後來連女人自己都沒熱情走腎了。
生下遙遙的這四年裡,充斥著與日俱增的窩囊,和一觸即發的憤怒。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捂了捂口鼻,並開啟車窗,扭頭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半句關心和心疼,依舊冷冷地開車。
四歲的遙遙半躺在媽媽的臂彎裡,微閉著的眼裡滿是乞求,一臉痛苦,嗚咽著:“好難受啊媽媽,好難受啊,我不想坐車……”
女人再也壓制不住自己了,聲嘶力竭地喊:“你看看,孩子都成什麼樣了,好歹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一點不在乎?”
男人很厭惡地說:“我就帶你們回個家,至於這麼多不滿嗎?你看我在大城市打拼,買了車當然要開回去顯擺,這才叫衣錦還鄉!再說了,你說從你生了遙遙後,連滿月酒也不肯帶孩子去,回個家怎麼就這麼困難?”
“你把孩子當什麼?把我當什麼?回家炫耀的資本?孩子那麼小,你家那麼遠,還是山溝溝裡,火車坐一夜,轉巴士,還要找車上山,沒車的時候只能搭摩的,剛滿月的孩子怎麼去?”
遙遙聽到一向溫柔的媽媽都情緒失控了,“哇”地一聲就哭起來了。在哭聲中,爭吵越演越烈。
“怎麼不能去?你抱著坐車轉車不就行了?你在家不也是整天抱著嗎?”
“你說得可真輕巧,真是沒心腸的,那你說,孩子怎麼吃奶?車上那麼多人那麼長時間我怎麼餵奶怎麼吸奶?”
“你就喂啊,該怎麼喂怎麼喂啊!不行就去廁所喂好了再出來。就你什麼都是事!”
“廁所?!”女人冷笑著再也不願壓抑自己,“你怎麼不去廁所吃飯吶!這就是你對孩子的愛?讓孩子在綠皮車那種骯髒的廁所吃奶?你怎麼說的出口!你就為了那點面子,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也就算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委屈你的親女兒?孩子這樣吐一路你怎麼看的下去,就為了炫你的破馬六?這馬六還不是我資助你買的?房是我家買的,車車也是我贊助的,憑你那點收入,什麼不是靠我?你不會心虧嗎?”
女人覺得這男人真的是當初認識的那個人嗎?曾經那個細緻入微的男人現在全是另一副嘴臉,簡直判若兩人。這些年來,她早就看出男人的偽善,但為了孩子硬是忍了,只要他對孩子好,讓遙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