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炮彈遍地開花(第1/2 頁)
沈姳哪裡知道難民營裡的夏國人是如何作想的,她只知道,這一個個炮彈及手榴彈,炸開的火花,便如同開在她心間。
她從不知曉,炮火聲是如此悅耳動聽。
只要是炸響在桑國兵周圍的炮彈,都是讓人賞心又悅目。
被炸為廢墟的建築後,忽然出現了一個簡易的旗幟,竹竿上掛著一塊白布。
這麼快就投降了嗎?
果然啊,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是永遠不會覺得痛的。但自己若是傷了一丁點兒油皮,卻是如此地難以忍受。
曾幾何時,夏國人不曾投降過嗎?
陵城內甚至有一些夏國百姓,在桑國兵進城時到城門處圍觀,夾道歡迎。可迎接他們的是什麼?
是冰冷而又無情的刺刀。
多少苦於戰爭的百姓,死在了戰爭結束的那日,死在他們以為和平到來的那日。
沈姳權做不曾看見那隻投降的白旗。她手下動作一刻不停,一顆顆的手榴彈炸響在了陵城城北。
手榴彈聲中間或傳來幾聲炮彈聲,沈姳樂在其中,半點兒也不覺疲憊及乏味。
待到日落西山,天際的最後一道光也消散了,她才扔下自己手中的炮彈結束了這一整日無休止的轟炸。
沈姳驅動寶靴平穩落地,她在廢墟邊緣降落,觀賞了片刻自己這一整日的傑作,才拍了拍手,打道回府。
一路上,再也不曾遇上桑國兵,她打著手電筒,躲避著路上的屍首,一路跑跑跳跳,回到了教堂。
今日,是她在狗子這個位面以來,心情最是舒爽的一日。
原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是這般恣意快活的一件事啊。
馬里奧神父和安德魯竟一直等在教堂門口。他們見沈姳出現在教堂外,忙開啟鐵門。
“城北的轟炸……”馬里奧神父不知該從何問起。
沈姳自是也不知如何作答。
像馬里奧神父這般悲天憫人的人道主義者,想來是不喜歡用炮彈轟炸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的吧。
該不該承認?沈姳的腦子裡電光石火間,想了好幾個答案。
“有我的手筆。”沈姳說得有些客氣。
何止是有她的手筆,這場轟炸,根本完全就是她的手筆。
馬里奧神父聞言,久久不語。
沈姳見狀,心裡有些不確定馬里奧神父的立場。她看著馬里奧神父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神父可是不贊同我的行事?”
出乎沈姳意料的是,馬里奧神父搖了搖頭。
“如何行事,你自有定奪,我本無意多加干涉。”馬里奧神父的口音,沈姳至今都聽不慣,“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都沒有“只是”出所以然來。
就在沈姳以為他終於要開口之際,他終究只是他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果然如沈姳所料的那般,馬里奧神父嘴上不說,但他是無法苟同沈姳的做法的。
兩方人馬,任何一方對另一方的屠殺與轟炸,對馬里奧神父而言,都是不可取的。
可沈姳是聽勸的人嗎?
她明顯不是。
晚間跟狗子在小房間裡將就了一晚,天才微微亮,她就叫醒狗子,又如昨日一般交代了一番,出了教堂的大門。
這一回,她不用寶靴飛行,而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走過去。
街道上一片荒涼,只有一些無處處置的屍體。沈姳一路往城北而去,路上,她看到了零星幾個夏國人在外面行動。
這大概是一些沒找到安全區,躲藏在自家隱蔽之處的百姓。他們因著這一場禍事,警覺得很,見沈姳從遠處走來,他們都早已避到一旁,探頭小心觀望著沈姳的動向,腳上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