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不怕死人,卻怕人死(第1/2 頁)
沈姳這一覺睡得不甚踏實,一早便溜達到門房等溫言。
溫言來時,見她已在門房久等的模樣,頗為詫異。他可從未見雲姑娘來得這般早。
沈姳見他來了,忙將他拉倒一邊,交代:“帥哥,你尋個人,每日往土地廟送些吃食。”說完,不等溫言發問,接著道,“咱們上前線去找你家主子。”
這幾日功夫,溫言見沈姳整日裡忙著逛街並接濟流民,全然沒提起他家主子半句,他原以為主子是單相思。現如今看來,竟是兩情相悅嗎?
只分開一日,雲姑娘便要主動尋到前線去,想來也是愛慘了的。
沈姳哪裡知道溫言心裡的彎彎繞繞,她見溫言面色古怪,自以為他想拒絕自己,便開始表態:“你若不同我一道去,我便自個兒去。”
說著,她倚向後面的廊柱,“你自己看著辦吧。”
溫言還能怎麼辦!封鄴對沈姳的態度,他早就摸得七七八八,如何敢讓她一個姑娘家自個兒去前線。
沈姳不會騎馬,他認命地去安排馬車,又帶了六個護衛,也不多作停留,當下便帶著人往錦州方向的大營而去。
“帥哥,土地廟的事情吩咐下去了嗎?”剛上馬車,沈姳不放心地問。
這一仗不知要打多久,沈姳總得解決了後顧之憂。
溫言上馬護衛在馬車左近,“雲姑娘只管放心便是。”
行叭,那她可就真的放心了。
馬車行路本就不快,眾人到了大營時,暮色微沉。
沈姳在馬車上被顛得都快吐了,見馬車總算停了下來,趕緊下了車。溫言下馬跟在她身邊,身後是六個人高馬大的護衛。
守營計程車兵剛想上前來問話。
“你們……”剛說了兩個字,就停了下來,“溫都尉。”士兵行了個禮。
吼,這跟屁蟲還是個都尉啊!每日跟著她幹著瑣碎事,豈不是大材小用了。沈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看得溫言渾身長刺般地難受。
“不必多禮。”他的氣場彷彿一下子就變了,“營中怎的如此喧鬧。”
沈姳放眼望去,軍營內計程車兵們來來回回,很是忙碌。
“回溫都尉,主公已攻下錦州城,此時正準備拔營。”小兵恭恭敬敬的,有問必答。
這麼快就攻下來了?她還以為又到了她大顯神威的時候。
幾人又繼續往錦州城方向去,走了約摸三刻鐘的樣子,終於看到了錦州城門。
城門前還有士兵拿著火把在打掃戰場,滿地的血跡乍眼看去格外觸目驚心。
待走得進些,沈姳才看見,城門外的空地上,根據士兵的戰甲分了兩堆屍體,鎮北軍犧牲計程車兵一一排列整齊,身上蓋著白布,而另一堆的屍體則是疊放在一處,堆得有兩米多高。
她撩簾的手不自主地微顫著。
“雲姑娘還是莫看了。”溫言停在原地,待沈姳的馬車上前,拉下了她撩起的車簾。
是他思慮不周了,他也是戰場上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如何能不知道戰爭的殘酷。剛靠近城門時,他就該擋著車窗,好教雲姑娘安安穩穩過了城門,不至於見到這血腥場面。
雲姑娘若嚇出個好歹來,他如何同主子交代。
【么么,我想回去了。】沈姳突然有些害怕。
不是怕死人,而是怕人死。
【宿主還是去府衙再說吧。】
沈姳聽得莫名其妙,說話也不說個清楚明白。
【封鄴受傷了?】她猜測,也就這個事情能絆住自己的腳步,而且傷得頗重,但一時半會兒不至於丟了性命。
【不是受傷,是中毒。】
中毒?
【你有解毒藥吧?】她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