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姐姐是土地公公派來的(第1/2 頁)
沈姳從錢袋子裡掏出一個銀角子,笑道:“勞煩小哥兒,多的銀錢便準備些肉包子,我等會兒用完膳帶走。”
跑堂弓著腰收了銀子,道:“那可是不少包子呢。”
“無事,多多益善。”沈姳說完,拿起筷子嘗菜。
跑堂見狀,也便退下去準備了。
沈姳在現世吃慣了外賣,口味偏重,而這酒樓的飯菜雖是大葷的硬菜,但口味上,於她而言,就有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了。
待到跑堂送了一籮筐的包子上來,沈姳不由摳了摳手指。她尋思著,自己是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抱著這筐包子去城西土地廟的。
以儲物戒裡的狀態,定是塞不下這一整筐包子。
“小哥兒,可否幫忙尋個人搬這筐包子?工錢我出。”沈姳說著,又指著桌上的雞鴨魚肉,“這些菜色也一併打包了帶走。”
跑堂也是見慣了各種場面,都為沈姳妥帖辦好。她只另外付了食盒的錢跟挑夫的工錢。
一路往城西而去,路上的行人衣著愈發破爛。
*
城西土地廟。
沈姳讓挑夫將包子放在廟外,便讓他離去。
她只在門外偷摸看著,土地廟不大,只一進的開間。土地像下三五成堆的,或坐或躺,約莫有三四十個流民,其中大多都是老弱病殘,看著叫人唏噓。
“許爺爺,您先吃。”小孩兒的聲音糯糯的,怪討人喜歡。
沈姳側目望去,是方才在酒樓外受接濟的其中一個男孩。
“爺爺不吃,週週先吃。”那被稱作“許爺爺”的老人虛弱地道。他斜倚在牆角,面若金紙,時日無多的模樣。
小孩兒聞言,舔了舔起皮的嘴唇,搖頭道:“週週不餓,許爺爺吃。”
沈姳看不下去了,剛想抱著筐子進土地廟,忽又頓下了腳步。
廟裡的人比她想像的多些,這筐包子,也只夠每人分到一個,吃不飽的。
她抬眼看去,見前方轉角縮回了一個腦袋。
那人沈姳認識,是封鄴身邊的一個下屬。
他怎麼會在此處,莫不是跟蹤她的?
【封鄴擔心宿主初來乍到,不知“凡間事”,派了人來替宿主解決問題。】
哦。
那可不正好!
“嘿。”沈姳衝著那個方向招手,“帥哥,我看到你了。”
溫言雖不知“帥哥”是何意,但他知道那姑娘是衝自己說的。他只覺今日真是出師不利,主子派他來跟個姑娘家,他都能露了行蹤,若是叫那些個促狹的知道,指不定如何笑話他。
他閉了閉眼,認命地走過拐角,到得沈姳近處,才抱拳道:“非是在下有意尾隨姑娘,只是我家主子怕姑娘在潯州行事不便,特命在下候命。”
嘿,這是個懂語言藝術的,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只是他的出現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沈姳並不怪罪,道:“你來的正好,幫我件事唄。”
有求於人,她笑得越發真誠。
“姑娘只管吩咐。”溫言應聲,附耳細聽。
等到溫言轉身離去,沈姳才提著食盒,拖著竹筐進了土地廟。
“有吃的了。”她剛進門就大聲道。
一石驚起千層浪。
原本還奄奄一息的流民們聞言,都坐起身來,見一個美貌的女子拖著一筐包子,登時便坐不住了。
眾人一擁而上,有幾人一手抓著一個肉包子,沈姳見狀皺緊了眉,這一筐包子不多,有人多拿了,便代表有人分不著。
還未等她開口說什麼,便見那幾人將手中的另一個包子遞給了不便起身的流民。
好吧,是她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