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入學堂,拜見西席(第1/2 頁)
這將軍府的家塾設在正房後的祠堂邊上,離夭夭的居所很近,出了後院角門,沿著鳥鳴幽幽的山道,走不上半刻便到了。熠兒得了讀書的夥伴,顯得十分雀躍,一路上又給她講了學塾的規矩;先生的姓字、脾氣;何時上學、下學;何時早飯;等等。夭夭初次親身上那古代的學堂,十分好奇電視上演的頑皮學童被氣急敗壞的先生拿戒尺打是不是真的。
到了學堂,先依規矩向孔夫子的畫像行了大禮,接著恭敬地拜見了座上的西席張如賓張先生,復又自報了姓名,說自己就是昨日剛來將軍府的白夭夭,請先生嚴加管教等話。那張先生坐於一張矮腳胡床之上,面前設一副烏木方桌,桌上有書本筆硯,當中放了一把約八寸長、六分厚的戒尺,由於經常使用,戒身上油亮亮的泛著光。
那先生捋了捋半白的鬍鬚,吩咐道:“ 熠兒,把顏先賢的《勸學詩》背一遍。”
小小少年向先生行了禮,昂首挺胸,背誦道: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
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張如賓朝趙熠點點頭,又眯著眼睛看了夭夭一眼,語帶薄責:“‘一天之計在於晨’,你雖是女學生,卻身上擔著天大的干係——罷了,既是將軍親自說了,要汝辰時初刻聽講,老夫自然隨家主的意思,汝平日裡務必要在功課上多用心,方能跟上課業。不可再如在白山一般天真爛漫。好了,熠兒,帶夭夭歸座吧。”
這張先生當著眾童子的面說完,又看了她一眼,眼中顯露出不滿之色。
夭夭初來乍到,不知哪裡得罪了這老頭兒,受他當眾教訓奚落;難道是自己不愛學習的名聲傳到這裡來了不成?此時又不好分辯,只默默地跟著熠兒,在二十多個六到十三、四歲童子的注目下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几案上已備好筆墨紙硯諸物,正中則放著一本《論語》、一本《急就篇》。熠兒就坐於夭夭前排,兩人的座位皆靠著窗,十分敞亮溫暖。
那西席先生也不管她,只按著平日的例子,一個一個檢查童子們背誦及前日佈置的習字情況;背不出書或字寫得不好的童子,無論男孩兒女孩兒,都會被張先生打三五戒尺,含著淚揉著手心歸坐,繼續或背或寫。完成課業的,張先生便當面教授新的經文。熠兒趁張先生正忙著打一個十天仍背不完《述而》篇的頑童,扭過頭來對夭夭解釋先生為何會那般說她。原來這將軍府的家塾,童子們卯初(約早晨五點)便要來上學,而先生卯正時分(約早晨六點)也會準時坐堂,指點童子們的課業。熠兒說著又安撫她“明日辰時早來半刻便好”。
原來老趙在白山時已知道她認得字,又擔心她早上起不來,就對先生說破例讓她辰時再來書塾聽講。只要睡得早,還怕起不來床?老趙這一步屬實多餘。此刻害得她當眾出醜,那張如賓只差沒拿“朽木”“糞牆”來比她了。夭夭沉著小臉聽完,又看了看講席上抖著鬍子正打人的張先生,那戒尺舞得生了風一般,不覺揣了揣小手一陣後怕。
“夭夭,上前來。”夭夭正惶恐間,只聽座上的張先生喚她。她只好戰戰兢兢地走到先生處,恭敬肅立。
“可認得字嗎?”先生問,眼睛並不看她 。
“在山上時學了一些。”夭夭小聲地說。
“那便把這《學而》一篇的頭兩段試著誦於我聽。”張先生翻開桌上的《論語》,指了指那首頁的一小段繁體豎排文字。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夭夭不想表現得過於扎眼,引起先生及眾童子懷疑,便故意讀得略磕絆些,把說(yue去聲 )念成“shuo陰平”;把“弟(ti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