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趙嬸賣地打發國芝出嫁(第2/8 頁)
是為妻子倒了杯茶,後又輕聲而神秘道:“白天都在忙,沒顧上和你說。這次我出去,借了一千五百兩回來。”
江氏聞聽:“這麼多?”
曾麟書湊近妻子的臉:“國藩此次回京,怎麼也得讓他帶走一千兩。除了路上吃住,到了京城,手上總要有個活錢。進了翰林院不比從前,想不到的應酬隨時都會有,不能讓孩子在人前站不住腳。”
江氏點了點頭:“但願國藩散館後,能派個一官半職,家裡也能鬆口氣。借的債就慢慢還吧。”
曾麟書臉露少有的輕鬆:“俗話說,吉人自有天相。我也沒想到,這次能借這麼多錢。想著能借個一千兩就很不錯了。”
江氏嘆息道:“唉,全是靠老面子撐著。”
“借錢這事,一直瞞著爹。他老人家白天還問我,見學友時,是否向人炫耀了國藩點翰林的事?我還真沒有!你想,大家都是文人,天天關注的不都是仕途的那些事?”
江氏說:“爹想得對,千萬別讓人覺得,我們孩子點了翰林,自己就多麼風光。這樣會讓人看不起。啊對,這一千五百兩都是跟誰借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趕緊想辦法還錢。”
“那我也要聽聽是誰借的。”
曾麟書回手,從桌後的條几上拿出個本子:“岳陽幾個本家,他們在湖廣都有生意,給兌了五百兩。李文廣在知府做師爺,加上我倆從小要好,給了四百兩。瀏陽的張寬俞、耒陽的婁世傑、長沙的龐玉龍各給了二百兩。我都記在這本子上,回頭,我們連本帶息還給人家就是。”
江氏盤算著:“一千兩留給國藩,一百兩打發國芝出嫁,還要有一百兩留著應酬孫子出生。剩餘的三百兩,緊著前面的舊賬,能還幾家算幾家。先拆著東牆補西牆,對付著過吧。”
曾麟書給妻子打氣道:“家事,打發一頭少一頭,好日子總會到的。”
江氏臉一沉:“說得好聽。接著就是國潢、國華、國荃的婚事。這個家不把我的心操碎,是沒個盡頭。”
正當曾麟書夫婦為全家生計擔憂的同時,趙奶奶和秀娟也在為整個家的生活犯愁。
婆媳倆燈下做著針線,秀娟弱弱地對婆婆道:“娘,有件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趙奶奶‘嗨!’的一聲:“有事你就說,你說什麼娘不是都聽你的。”
秀娟停住針線,尋思片刻,對婆婆道:“我總想,唉,您看現在,我都不知是命還是夢,活得稀裡糊塗。我自從進了趙家門,也快二十年了。”
婆婆抬眼看了下滿臉寫著憂傷的兒媳:“都怪我那兒子不成器,娘知道都苦了你了。”
秀娟搖了搖頭:“娘,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想不通,壯芽爹在兵營好好的,怎就音信全無了呢?從芽妹落地,他就再沒回過家,是死是活總要有個信不是?”
婆婆滄桑的臉上一絲不祥襲過,她喃喃地說道:“唉,我不敢往這事上多想。娘這輩子養了四個兒子,就成了他一個。我生怕再聽到那個死字。”
“我也不敢想那個字,可我總感覺,這輩子再見不到他了。”
趙奶奶不由得心中一顫,兩眼打量著兒媳,於心不忍地問道:“孩子,你,你是想打算再走一家嗎?”
秀娟臉色一沉:“娘,您想哪去了?您知道,我孃家也沒人了。我的所有,就是您和這幾個孩子。”
趙奶奶說:“那你剛才說和娘商量,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你放心,你說什麼娘都受得住。”
秀娟頓了頓道:“我只想說,無論有沒有他爹,您都是我的親孃。我在孃家也不過住了十八年,和您一個鍋吃飯,比孃家時間還長。我這輩子活著,就是為了給您養老送終,把幾個孩子拉扯成人。”
趙奶奶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