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蒼黃翻覆15(第2/3 頁)
心,沉默地等待著前方的訊息。
高忠已不知道打了幾個寒噤,又往炭盆挪了挪身子,其實已近無可近,再近就到炭盆裡了。他是真想回到營帳中去,可毛伯溫不回去,他也不好回去,倒不是顧忌毛伯溫的身份,而是既怕錯過了第一手訊息,又怕毛伯溫背後搞小動作。下意識緊了緊已經不能再緊的裘皮襖,隨意撣了幾下上面的薄霜,看似隨口地感嘆道:“今天這天氣著實奇怪,白日裡熱的出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到陽春三月了;可一到晚上,又冷的出奇,咱家活了四十年,除了早年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還從沒碰到過這般難熬的冬天,不僅寒氣直往骨頭裡鑽,連肚腸都冷的直打結。想來極北之地,也不過如此吧。”
曾銑笑道:“可不是,倒是便宜了那幫韃子,他們過慣了苦寒日子,可比咱們經凍多了。公公身負要職,凍壞了可是大大不妥,不若且先回營帳暖和暖和?一有訊息,下官定在第一時間報予公公知曉。”
高忠正色道:“不妥不妥,老尚書比我等年長這許多尚且堅守在此,咱家既是晚輩,又是監軍,豈可拋下老尚書,獨自個兒去避寒?”
曾銑拱手道:“公公尊老盡職,堪為下官榜樣。”
高忠擺手道:“呵呵,不敢當不敢當。”
……
雙方相距約莫兩箭之地,忽然從韃靼軍陣中射出一片箭雨。
千箭齊發,只有一輪。
每支羽箭上都綁著一隻拇指大小的小木瓶。
呼——
咄……
每支羽箭都發出同樣的聲音,齊齊釘在雪地上,在陣前一箭之地一線長長排開。
箭雨釘地,馬蹄踏箭。
兩者前後相隔僅僅一息,沒有一支羽箭射中騎隊。
專射的韃靼人當然不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既然不是犯錯,那便是有意為之。
馬蹄踏箭,毒人止步。
兩者同樣前後相隔僅僅一息。
全速奔跑的時候,是很難一下子止住的;就算最前面的能止住,後面的看不到情況,壓根兒不知道要止步。
最前排的血毒人從意識到止步,到完全止步,只多跑了數步。
但後面的血毒人不知道,一排接一排的撞上來,力道不斷堆疊,兩萬餘血毒人摔滿大地,加上踩踏,鮮血四濺,死傷難以計數。
共同奔跑的明軍相對好些,一部分緊隨著引流騎隊一頭扎向韃靼軍陣,等待他們的是無數羽箭、鐵戟、長矛,結局極殘,最終只十不足一地換了些命;一部分同血毒人摔作一處,結局同樣不樂觀,除了撞死撞傷、踩死踩傷的,還有被血毒人攻擊致死致傷的;一部分多了些緩衝餘地,及時收住,傷亡寥寥。
總之,明軍的陣型……已經沒有陣型了。
韃靼好似視若無睹,並未趁機痛下殺手,只將衝過一箭之地的明軍屠戮乾淨,便恢復平靜森嚴。
血毒人撞得很重,摔得很慘,踩得很狠,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便不會放棄對活人的攻擊,即便失去了實質性的破壞力,那股本能依然不會打消。而且遭受重創的不過三四成,更多的只是一些輕傷,甚至完好無損。
明軍已經沒有陣型了,血毒人便沒了約束,一往無前地撲向明軍,肆無忌憚地抓撓撕咬。吸食過新鮮熱血的血毒人,變得更具活力。絕大多數明軍哪裡還提得起半分鬥志,紛紛落荒而逃,少數鬥志尚存者,有心無力。
原先查漏補缺的騎兵化身為督戰隊,不容情面地打殺了一批逃兵後,沒人敢逃了。逃是死,不逃也是死,可前者是窩囊的,後者是光榮的。兩相比較,鬥志重燃,緊握武器,展開反擊,總算穩住了陣腳。
督戰隊打殺逃兵的同一時間,毛伯溫收到了衝撞失敗、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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