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日常(第1/4 頁)
1.念舒唸書
我叫如意,大名顧念舒,今年五歲整。
顧家滿門簪纓,我們這一代人名中,男孩用“思”字輩、女孩用“念”字輩。
這二字是陛下所賜,我總覺得皇帝陛下是為了過癮賜下的,當年靖難追隨陛下的有功之臣(特指泥腿子出身沒有正經名字的)都被賞賜了兩個字輩,後來一些家中有底蘊的也去求一個恩典,陛下也順勢賜下不少字,包括但不限於“黎明”、“喜樂”、“英武”等,雖然有諧音“鸚鵡”,但這些還算好的,最過分的居然是“黍米”,這麼一比起來,我倒是覺得“思念”挺好的了,否則“顧黍舒”、“顧米舒”也太怪了。
我把這個想法跟娘說了之後,反捱了一頓打,說這是陛下有感於先輩功業,降下的恩典,叫我不得放肆。
娘常說要我們感念先輩之功,常思己身之過,萬萬不可辱沒祖宗和這一份家業。
是以顧家小輩均潔身自好,奮發努力,並未沾染膏粱紈袴之氣。
我哥哥叫顧思行,是個叫人拍馬都趕不上的天才。
看思行哥哥那樣子,讀書是絕難不倒他的,因為他甚至可以在學校學習之餘還能看那麼多醫學大部頭、易經八卦乃至各種雜學話本,可以說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至於需要拍馬趕他的這個“人”,便是我。
娘倒是沒有逼我讀出個什麼來,只是叫我至少明白世間道理,長大後念頭會通達些,不至於渾渾噩噩過完一生。
可爹卻不同,他讀書太晚,年輕時吃了太多大字不識的苦,不想叫我和思行哥哥也受此磨累,故而對此很是嚴厲。
思行哥哥是半點不用操心的,還因為在書院中成績優異,叫湯伯伯一眼看中,收了做關門弟子。
只苦了我,被父親天天拿著鞭子攆著唸書,可那書上的字兒偏偏不往我腦子裡鑽。
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唉,到底是誰發明的數算啊!誰研究的物理啊?
念舒小朋友捧著一摞厚厚的教材,愁眉苦臉,終於沒忍住突發奇想,用雙手捧著往頭上“澆灌”,彷彿這樣書本上的知識便能流進腦子。
忽然,牆頭上冒出另一個小腦袋:“如意?去不去摘柿子?我家院子裡的柿子熟了。”
如意小朋友眼睛一亮。
此腦袋的主人名“樂樂”,大名劉樂安,是當初弘樂學院第一屆學生劉也恆的兒子。
劉師兄當年可是院內的風雲人物,榮譽校友,一個人帶了好多研究專案,如今他已經是工部員外郎了,有望成為下一任侍郎,兒子也送到了學院就讀,可院內的傳統依舊是不按年紀,不按輩分,後面入學的學生將先前的學子都稱為師兄。
除了樂樂同學。
只因他回家對他爹叫了一聲“師兄”後,慘遭他孃的毒手。
樂樂家的院子,就在她書房的隔壁,踩著梯子就能翻過去。
可今天不行。
“我爹不讓。”如意噘著嘴,倒是想去,畢竟,唸書哪有摘柿子好玩。
樂樂聞言,小臉也皺起來:“侯爺又打你啦?”
念舒卻搖搖頭:“那倒沒有,只是今天若不把這些背完,就要捱打了。”
樂樂向上又爬了幾步,幾乎是坐在了牆頭上,如意身邊的嬤嬤立馬熟門熟路地將梯子搭好。
可他卻停住了,往顧家院子裡探一探頭,悄聲問:“你大伯沒來吧?”
如意搖搖頭,道:“我爹和大伯一起去京郊圍場了。”
樂樂放下心來。
顧家的大伯——平西侯,實在是太可怕了,從許多年前,便是京中小兒們的噩夢。
後來樂樂頻繁出入顧家,見得多了,才發現顧家大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