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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這麼小,得先顧及這一邊。
有時候孟海平也做夢,做夢要是當初沒失憶就好了。被人救下養好了傷,不管是給人賣命還是奉上半副身家當酬謝,都能了無牽掛回家去,總好過現在這般左右為難。
不過說心裡想著為難,身體卻是極忠誠的。小女兒都三歲了,他也從未說漏嘴,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孟海平甚至還戒了酒,一年到頭都不怎麼沾酒水。
對外的理由是三房管著家,女兒又還小怕喝酒誤事,其實是怕自己喝醉了說漏嘴罷了。
直到去年年底,安寧伯府做媒,想要替侄兒武承安尋一門親事,京城無人不知武承安那病秧子的底細,尋常世家但凡心疼孩子,都不願跟他家結親。
只有新昌侯府這樣的破落戶,人多又看中武靖手裡的實權,一來二去地就跟安寧伯府搭上了線。
孫嫻心本看不上新昌侯府,但奈何自家兒子那破身子實在沒得挑,便放出話來說是不在乎出身如何,就想找個厲害的媳婦兒,能替兒子守住家業最好。
侯府一聽要厲害的,一大半的人都歇了心思。新昌侯府養出來的孩子,要她們吃喝玩樂那是一絕,要她們管家就多少有點兒難為人了。
只有孟海平聽了這要求不但沒往後退,還把心思打到自己大女兒身上。為了替三房和他自己爭一爭,才藉機坦白了自己的事。
孟海平早差人問過了孟半煙這些年來的作為,要說厲害能管家沒人比她更合適。唯一的缺點是她的身份,但只要三房願意認下這個女兒,到時候把嫁妝鋪得厚一點,也不是說不過去。
為此三房關上門來吵了一場,開啟門卻又擺出一副極欣喜的模樣,三夫人更是慇勤勸孟海平趕緊把女兒接來京城,看得侯府其他人直翻白眼。
孟海平回潭城縣的路上就清楚,自己這一次回家不是好事,想了一路該怎麼解釋該怎麼勸說女兒同意婚事,但到了地方還是一時昏頭先把帖子遞去了知府衙門。
當年的商人孟海平已經習慣了以權壓人,等反應過來才驚覺自己走錯了這第一步。一步錯步步錯,孟海平再懊惱也沒法子,只能乾等到第二天帶著奴僕回了孟家。
孟海平的馬車還沒拐進巷子口,孟半煙就已經知道了。
回來報信的是天還沒亮就已經蹲在巷子口餛飩攤上的小拾,小孩子這幾年給孟半煙跑腿攢了不少私房錢,在他眼裡孟半煙就是又漂亮又能幹又好心的老闆,全潭城縣也再沒比她更好的人。
‘孟海平沒死又回來了’‘還成了知府的座上賓’‘聽說人家已經給京城裡的貴人做了贅婿’這樣的傳言已經隱隱約約再縣城裡傳開了。
小拾對孟海平半點香火情都沒有,對這個可能是回來跟孟半煙‘搶家產’的孟老爺半點好感都沒有。遠遠看著生面孔架著馬車往自己這邊的巷口來,起身回去報信時還不忘歪頭啐了一口。
八年未歸,死人又活了。不管是哪一條都足夠稀罕的,同住在一條巷子裡的沒人不好奇。
有幾個年紀輕點的帶著奴僕趴在自家門上,從門縫裡往外看,自持穩重的不好意思來趴自家大門,就派心腹管家來看。還有幾個年紀大點的婦人,乾脆湊成一堆站到門外來看。
馬車停在孟家門口,黑油大門還是緊緊關著,彷彿在表明裡面人的態度。孟海平坐在車裡撩起車簾往外看,也不由溼了眼眶。
到了家門口,再近鄉情怯也要下車。幾個頸子都伸長了的婦人看清了來人模樣,確定真是孟海平之後,都倒吸了口涼氣。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慌張,本來還在湊著腦袋嘀嘀咕咕的人,突然就四散開來轉身回家,把門關得緊緊的,彷彿孟海平這個站在陽光之下的不是人而是鬼。
只有武承安被秋禾扶著站在對門廊下,定定看著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