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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王家和張家的事,孟半煙那裡也是怎麼都繞不過去的。
張鶯兒趁著孟半煙還沒去衙門拿放妻書,緊趕慢趕收拾出一份聘禮單子,和奶孃商量過看不出有什麼毛病了,才拿去前院找父親。
“爹,您看看這單子上的東西,還有什麼要添上去的,可別不好意思說。”
天氣漸暖,張鶯兒穿了件鵝黃百迭裙搭淡青色短衫,外罩一件半透煙羅長衫,看上去顯得格外清秀爽利。
張鶯兒眉眼五分像張楊,算不得多漂亮。好在她性情舒朗是個極好的人,再配上溫柔和順的眉眼,是個叫人看一眼便極舒服的女子。
張楊拿起帖子仔細看過,又順手拿過書桌上的筆添減了幾項,最後覺得都可以了,才拉著女兒在矮榻上對坐。
“聽老方說你這幾天一直在忙這件事,之前不是已經聊過這事,聘禮怎麼置辦你我心裡都有數,怎麼又忙起來了。”
“爹爹您別跟我說這些沒意思的話,咱們之前說定的那些東西,現在再拿出來給王家送去,也太不合適了。萬一孟大姑娘也在,多丟人啊。”
張鶯兒清楚父親會這麼說,是怕自己心裡不痛快。怎麼說也是後孃進門,前頭夫人留下的孩子要真一點想法都沒有,才是沒心沒肺的混賬東西。
可她更清楚,自己陪不了父親一輩子。等自己嫁了這家裡就更冷清了,要是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日子過起來又有什麼意思。
“孟家是個知禮的人家。這些年您年節派人送禮上門,他們一向回禮都挑不出錯處。可又從未派人來咱們家說那些是似而非的話,叫您枯等。如今能成事,算得上你情我願是好事。”
張鶯兒看得明白,這件事是自己的父親主動求娶,人家能不拿喬能應下就不錯了,再不把姿態擺好看點兒,那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爹,這聘禮您要是覺著沒什麼問題,我就讓管家去準備去。”張鶯兒笑著把聘禮單子折起來,一邊又說道:“還得趁天氣好再收拾個客院出來,等新夫人進了門,總要讓孟大姑娘也有個落腳的地方才是。”
那天張楊和孟半煙在小花廳說話,張鶯兒就躲在屏風後頭看著。在她看來父親成親這事算不得天大的事,進了門大家又不用擠在一個院子裡住著,礙不著什麼。
倒是孟半煙,她這些年聽得耳朵都起繭了,總聽家裡管家和婆子們說孟家大姑娘如何能幹如何厲害。
也有對她不屑一顧的,嫌她一個女子不要名節不顧臉面整天在外面跟男人們做買賣,沒規矩不像話。
她很想和她說說話,問問外面傳她的那些故事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都說世事無常,這話向來不假。
就在張家以為這事說定了,已經開始張羅採買成婚所需的東西時,孟家這邊卻逢了大變。
清明節掃墓踏青都離不了酒,孟半煙自然也跟著不得閒。忙過清明後一段時間,才找了個天氣好的日子,帶著準備好的東西去了縣衙。
縣衙並不是天天都有人告狀,縣令更加不可能整天坐在堂上摔驚堂木審案子。
甚至因為老百姓大多懼怕衙門和官吏,有什麼矛盾絕大多數時候都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除非出了人命案或是實在按不下的仇怨,才會有人上衙門來告狀。
畢竟告狀是要花錢的,不管是請狀師寫狀紙,又或者見了大人打官司上下疏通,即便最後告贏了大部分時候也還是吃虧,最終得好處的只有衙門的人。
所以衙門平日多是找關係走路子的商人學生們上門,也不一定事事都要找縣令,就算想找也沒那麼大的臉面,縣太爺是普通老百姓說見就見的嗎。
縣衙裡還有縣丞主簿,底下還設有六房書吏,再往下還有各種雜吏衙役。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