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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馳。想起陶墨陶箏兄妹。今年已是第八個年頭沒有見到他們了。
記憶中的洞庭湖永遠沒有使人窒息的冰雪。它四時風景各異,或新綠,或深藍,或渺渺。但捕撈魚蝦隨時可行,放鴨、遊船春秋皆宜。它不只是一汪湖水和萬千魚蝦,它養育著漁人,養育著種稻人,自己、哥哥、陶氏兄妹以它為天堂,為劇院。母親以它操持廚房。父親常沿著它行走。
父親是斜著身子拄著柺杖沿著洞庭湖行走的。他瘸了右腿,那是在抵抗西夏時被西夏後園王爺兀乞用鐮月寶刀斬斷了筋脈。那是父親最後一戰,他受封為“真國大將軍”統領百萬軍師直殲敵軍主力,朝廷因此賜郡主婚嫁。西夏眼見不保,兀乞出山,他呼叫中原丐幫苗舵主苗人族的劇毒軟筋散,藉此致殘了父親。父親瘸著腿卸甲歸隱洞庭湖,軍師隨即歸還朝廷。他的副將聞光和四個偏將念其肱骨手足不願受整編流落江湖,父親的柺杖正是他們精心打造的。
那柺杖用鎢鐵打造而成,杖身短槍和長劍拗纏之形。頂端有握柄,兩端各雕令旗戰鼓的圖形,中間刻“鎮國大將軍”。這柺杖一眼就能瞧出它的主人。趙騁清楚的記得那柺杖顏色烏黑柔和,提之沉重,拄之陰森森的響。父親視它為寶物,從不將它離身。他提著柺杖在沙地上教自己和哥哥寫字、讀書、練武。他用柺杖指點字跡,用柺杖撥我們的雙腿站馬步。他拄著柺杖講述戰場上驚心動魄的場面,拄著柺杖演練武藝。他用柺杖拉著我們行走。他用柺杖當尺碼測量我們的身高。他將柺杖當標杆鞭策我們的脊樑。這柺杖,父親視它為寶物,從不離身。他需要這柺杖,他時常拄著它漫步在湖邊。那時的柺杖格外沉重,它移動的很慢,它支撐著父親的整個身子。父親依著它看湖水看夕陽;依著它沉思嘆氣、默默的淌淚。每個清晨父親依著柺杖斜著頭看朝陽、霞光,並叮囑自己和哥哥立志做將軍保家衛國。這柺杖為父親樹立了更多的威信,常人不輕易與他攀談,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聞光、雪浪、四偏將在這柺杖面前跪拜流淚。母親在這柺杖面前也一直默默不語。
母親一直是默默不語的,可能是性格也可能有自己不明白的原因。她總是很忙碌,不吩咐什麼,她將父親撇下的所有活計都拾掇的乾乾淨淨。她一直默默不語,似乎告訴人她心中裝滿了一切,也似乎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裝。父親拄著柺杖時常發火,母親卻只是用微笑回答。,那時我們所有人都靜下了心。母親只會微微的笑。她微笑著去湖邊接我們回家,微笑著迎接聞光、雪浪、四偏將,並微笑著將他們送走。外公偶爾探望,母親也只是微笑,之多再加一句“父親”了事。我們時常玩鬧的過分,父親的柺杖即可陰森森的響,母親微微的笑,我們很快心中平靜、溫暖。
哥哥趙馳是一群孩子中最會玩鬧的。他聰明伶俐總會多捕到魚蝦,總能更多的躲過父親的柺杖。他帶領我、陶墨、陶箏去湖上,去趕集,去聽戲,去偷別人家的瓜豆。我們一起長大,我們計劃養兔、種稻、建造結實的土房。洞庭湖有我們的歡笑它才能被稱作天堂。
然而,父親的柺杖驅散了我們。陶墨陶箏猶可慶幸,他們始終在一起,他們失去的父親又有我們的父母做義父母。他們什麼也不曾失去,而我們兄的孤苦伶仃,一南一北。
趙馳哥哥,從前我雖是明白你我一胎同胞,可我依舊叫你趙馳。今天我同樣明白你我的關係,但面對雪山我只會叫你哥哥。
哥哥啊,哥哥。哥哥——
唉,不能多想。想多了胸口又會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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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騁走出房門,迎面撞上霧霞。他不覺想到書上說女人不是給世界增添陽剛正氣的,他們給這世界曾增添了許多溫情。霧霞見趙騁臉色陰沉便問:“又在想你那趙馳哥哥?”“還不只是哥哥,還有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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