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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雪，崎嶇難走，您就在家吧，讓四弟妹一起，明天爭取跑兩趟，把家裡的樹葉全賣了。&rdo;說完，不忘給周士仁打手勢。

黃菁菁沒把自己當老年人，身材胖了可以減，頭髮白了可以染，如果心態老了，再年輕的面容和枯槁老人無甚區別，所以她才有此一說，忽略了現實問題。

&ldo;娘，您就別去了，您好不容易精神好些了，別再出岔子了。&rdo;周士仁明白周士武的意思，跟著勸黃菁菁別去。

方艷也使勁點頭，&ldo;娘，三哥說得對，明天我跟著去就夠了。&rdo;

黃菁菁沒再堅持，談到此事免不了會想起樹葉賣錢被洩露出去的事，恨不得再揍周士義一頓，&ldo;你們要去就去吧，我先回屋了。&rdo;

飽暖思y欲，眼皮上下打架，熬不住了。

桌上留下幾人面面相覷，方艷起身收拾碗筷，臉上賠著笑道，&ldo;今晚我洗碗吧，大嫂歇會。&rdo;

範翠翠故作矜持，&ldo;不太好吧。&rdo;

&ldo;沒什麼不好的，大嫂懷著身子，回屋休息吧。&rdo;方艷手腳麻利的端著碗奔去廚房，生怕被範翠翠搶了先。

範翠翠扯著嗓子朝門口喊道，&ldo;那就辛苦四弟妹了啊。&rdo;

方艷的聲音從簷廊傳來，&ldo;不辛苦不辛苦。&rdo;

範翠翠和周士武交換個眼神，後者牽著桃花，和範翠翠前後走出堂屋，夜色漸濃，呼嘯的寒風颳得樹上的雪啪啪墜落，範翠翠瞅了眼黃菁菁屋子，沒亮燈，估計睡了，她壓低嗓音問道，&ldo;你說娘怎麼想的，她真想分家？&rdo;

黃菁菁可是出了名的強勢霸道，說一不二，誰都不敢忤逆她，成天到晚指使人幹活，分了家，誰還聽她使喚？

範翠翠覺得黃菁菁是故意說出來叫他們害怕的，打蛇打七寸，黃菁菁可算是抓到她們軟肋了。

周士武回頭瞅了眼，看周士仁和劉氏還在屋裡，他小聲道，&ldo;回屋說。&rdo;

範翠翠聽他語氣不對，回屋後，周士武生炕，她湊到他身邊，抵了抵他胳膊，&ldo;怎麼了，娘真想分家？&rdo;

黃菁菁作威作福慣了，會願意一個人過？她不信。

周士武搖頭，手舉著柴火，待火星子燃起，他湊上前吹了吹，斟酌道，&ldo;我們得為自己打算了，手裡的銀子暫時別動，真分了家，花錢的地方還多。&rdo;

範翠翠盯著他手裡的柴，一點一點燃了起來，星星之火，照亮了周士武略冷的臉，她道，&ldo;我記著了，原本想去鎮上買些布回來給孩子做衣服，這下估計不能了，你樹葉賣錢的事三弟知道不，他會不會告訴娘？&rdo;

&ldo;三弟不知道，那戶人家不是多嘴的性格，你別露出破綻來。&rdo;周士武把柴火放進灶眼，拿過範翠翠手裡的柴捆放進去，火若隱若滅，他又朝裡吹了口氣，目光晦暗。

他第一眼看到那家子的情況的確起了惻隱之心，允諾贈他們樹葉，那個男人心頭過意不去，只拿了少部分，說把灶房修補修補，他帶孩子睡灶房，過了寒冬再做打算，昨日樹葉就夠了，他今天挑出去的樹葉是賣了錢的。

只是他沒告訴他娘罷了。

眼下來看，更不能告訴她了。

範翠翠嗯了聲，想不明白黃菁菁怎麼想起了分家，和周士武商量道，&ldo;要不要去鎮上和大哥說說，有大哥勸娘，娘一定會聽的。&rdo;

說起來，周士文能在鎮上混個掌櫃，是踩著下邊弟弟的前程上去的。

當年為了供周士文去學堂，黃菁菁節衣縮食，把家裡所有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