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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別的孩子都幾個人一起走出學校，只有女兒自己背著書包快速穿過人群，沒和任何一個同學打招呼。

她開始發愁，想著女兒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是不是被孤立了，她在食品廠聽說經理家孩子在學校因為被同學孤立得了抑鬱症，現在都害怕去學校，看醫生花了不少錢。她試探著問女兒，還不知道怎麼開口，支支吾吾的，但女兒聽懂了。

&ldo;媽，我是班級第一，沒人欺負好學生，也沒有孤立我，大家都學習哪有那閒工夫啊。&rdo;

楊葉青說的真誠，卻並不代表媽媽不再在意。

直到高一，有一天吃飯時楊葉青媽媽忽然聽見女兒說，&ldo;我同桌挺有意思的，我和她挺好的。&rdo;

其實孤不孤立的楊葉青並沒感覺，也不在意，反正她永遠是班級第一，偶爾是學年第一，就算大家討厭也改變不了要向她問題，再說大家也沒什麼理由討厭她，運動會她參加，值日她做，她只是不愛說話和他們說話，又不是自私自利沒有集體榮譽感。

她不需要好朋友，她曾經有過好朋友。

她還記得小學二年級那個班裡嘴特別欠的同學也是她的同桌和她的好朋友說，&ldo;楊葉青和你玩就是因為你每天都帶吃的，她家窮，特別窮，她爸爸連十塊錢都要，昨天我去找我爸爸都聽見了。&rdo;女生趾高氣昂，而後一臉鄙夷，&ldo;你們看她鞋都開膠了。&rdo;

她知道十塊錢的事，前幾天爸爸開工資，工資本就不多，那時候錢實，也沒現在通貨膨脹的厲害，十塊錢算個大數，回家爸爸和媽媽說老闆沒零錢，過兩天在給。媽媽點頭，老闆沒想給。

就這樣，就因為錢少，要血汗錢的行為被人詬病，因為拖欠工資的是老闆，老闆有錢，孩子們只會覺得沒錢的一方是不好的，是差勁的。

那天晚上楊葉青回到家把鞋往遠處狠狠一甩，想質問媽媽為什麼要讓她穿開膠的鞋去上學，不知道用膠粘上也會開嗎。

媽媽聽見聲響開了大燈，說自己今晚做了排骨。楊葉青看見媽媽旁邊的檯燈和手裡的褲子，媽媽的這條褲子已經補了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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