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宜賓(2)(第2/3 頁)
起做事來,合該是我的前輩。我不過是個小輩,還有諸多事務有待學習啊。”他說得謙虛風趣,就是李誠那張平板沒什麼表情的臉,眼睛裡也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
待李誠退下,李永仲枯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往何泰的屋子去了。他同這幫留守宜賓的下人們完全不熟,對著也是尷尬。
何泰正換了外套,想要在宅子裡再轉轉。他並不信任宜賓這邊的李家人。同李永仲一樣,他同這幫人也完全沒有交集。以往他行鹽至宜賓,要麼並不住宿,要麼就是住在相熟的客棧裡,幾乎從沒有到過這個李家在宜賓的大本營。
“阿泰。”
李永仲推門緩步進來,就看見何泰換了身乾淨的鼠灰直裰,腰繫雜色絲絛祥雲結,沒戴帽子,只用絲帕包了髮髻,同往常利落的短衣裋褐英氣勃勃的打扮很是不同,倒顯幾分文質彬彬來,不由一笑,“很少見你如此打扮。”
何泰低頭往自己身上一打量,也笑道:“難怪周身作癢。”不過他雖然如此說,倒沒有再去換身衣裳的打算。請李永仲坐下奉茶後,何泰一撩後襬,在他對面坐下,面露認真地說:“本來我也要去尋仲官兒,仲官兒先還過來了。”
“左右無事。”李永仲只答了四個字。
但李永仲卻從這四個字中聽出無盡的意思來。試探著問了一句:“此處這位管事同家裡的很不一樣啊。”何泰努力想找到合適的詞語形容:“李三忠同他比起來,也足少了一份沉穩。”
“哈哈。”李永仲笑了兩聲,一口喝乾了茶,倒是起了同奶兄弟講古的心思。慢悠悠地開口道:“你知道甚麼?李誠是李三忠父親最小的親弟弟,是他嫡親的叔叔,同他年歲差不很遠。七八歲上就給老爺子當差跑腿,當年置下這宅子,就被老爺子派到這邊當差。原先以為是惡了老爺子的眼,現在想想,是我想左了。”
說到這裡他便住了口,不往深裡說了。何泰倒是乖覺,一句不問,轉過話題,又說了幾句諸如宅子如何,護衛們安置得如何,便切入了正題。這年輕的護衛首領略定定神,斟酌著開口道:“接下來,仲官兒是如何安排的?”
李永仲微一沉吟,道:“我想著,明日先往鹽道衙門去,我記得現任這位提舉姓楊,老爺子在世時同他交情倒好,老爺子那場白事,他還派了人來致哀,也算不錯了。只是現在畢竟不同往日,到底如何,還真得看看。”
何泰亦是如此看法,他點頭道:“仲官兒講得很是。”又說:“那,敘南衛那位,仲官兒打算……”
這才說到李永仲拿不準的地方。他臉上神色晃了一晃,但何泰仔細看,又是一片平靜。李永仲身手給自己續了杯茶,按著額角輕揉,看來對此事已經煩惱了有段時日。“必得是去拜訪的。只是對那位品格愛好現下一無所知,你我就是想著送禮,怕也不好送。”他嘆道:“再說,都道是人走茶涼。老爺子畢竟不在了,我同大哥遲早有場紛爭,這長短几年,李家怕是太平不起來。”
自從在祠堂將家產一分為二,李永伯便突然低調起來。他又自己動手,招呼了泥水匠來重開了門,封了往來通道,關起門來自成一方天地,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平日裡遇上李永仲這邊的人,不拘是下人還是管事,賬房還是護衛,雖然不免眼睛從頭頂看人,但比起過去的陰陽怪氣那是好得太多。但李永仲對他這位好大哥知之甚深,他絕不肯相信李永伯就此罷休,更何況,李永伯身後他那位好舅舅,慾壑難填之下,不將李家敲骨吸髓,怕是收不得手。
“長短這幾日,仲官兒要為著鹽道衙門的事奔忙,便先給那邊府上送張帖子致歉,也是講得通的。更何況今時不同,熱孝上門,畢竟不妥。”何泰提了個主意,他忽地靈光一閃,試探著開口道:“我有個想頭,就是不知道妥不妥當。”
李永仲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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