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第2/5 頁)
明妝聽他這樣說,難堪地看了看一旁侍立的人,那些女使果真眼觀鼻鼻觀心,對他的話恍若未聞。她不由唏噓起來,人上人就是這樣,任誰在他眼中都像草芥子一樣。其實出身輝煌,傲慢些也無可厚非,但像他這樣不顧情面,性格缺陷可見一斑,也著實危險。
當然,反駁他大可不必,明妝僵著臉笑了笑,“不說這個了,明日是單日,你可要上朝?”
他顯得意興闌珊,“我告了好幾日假,明日也不打算上朝,免得官家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叫我下不來臺,還是等前頭散了朝,我再求見不遲。”說罷無奈一哂,“我與官家是至親骨肉,可是想起要去見他,心裡就恐懼起來,般般,這就是天家父子。”
天家無父子,有的只是君臣,這個道理明妝早就知道了。她只得順嘴安慰他兩句,“小時候我做錯了事,也害怕見到爹爹,畏懼尊長是人之常情,沒什麼丟臉的。”
但這僅是丟臉這麼簡單嗎?他無奈地看看她,見那大眼睛乾乾眨了兩下,不知怎麼回事,今日格外靈動,好像較之以前,更活泛起來了。
姑娘一活絡,便極其討人喜歡,隱隱約約地,多年前那種感覺又回來了,他已經好久不曾對女孩子心動了,真沒想到自己這顆枯槁的心,還有死灰復燃的一天。
好在她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不會像他的頭一次戀慕乍生變故,如今大半個易般般已經是他的了,只要他不願意,誰也不能搶走她。這種篤定讓他歡喜,唇角的笑意也愈發大了,孟浪地問了句:“你今日可要留宿這裡?我讓人收拾出一間臥房來,明日正好一起入禁中。”
明妝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多有不便,我要回家。”
有時候她是真的不解風情,他算計不成有點失望,但也不強求,唏噓著說好,“那我明日一早來接你。”
事情說定,無需再逗留,明妝起身說告辭,他體恤地將人送到門上,像尋常人家公子送別心上人一樣,親手將她送上了馬車。
外面春光正好,他掖著兩手,含笑對她說:“今日辛苦了,回去好好歇一歇。”
明妝頷首,“殿下快進去吧,傷口還沒痊癒,當心吹了風作頭疼。”
小廝拿馬鞭敲了敲車轅,頂馬甩開蹄子跑動起來,午盞
回頭瞄了儀王一眼,放下門上簾子才敢抱怨:“儀王殿下待小娘子挺好,卻不怎麼拿女使當人看,我們這些人在他眼裡是貓兒狗兒,這話真是傷人。”
明妝道:“他清高他的,何必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咱們自己家裡過日子,我幾時也沒拿你當貓兒狗兒呀。”
午盞還是很低落,“往後小娘子要出閣的,到了儀王府上,我們自然就成牲口了。”
明妝嗒然笑了笑,沒有多言。
轉頭朝外看,窗外的風融融地吹進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天氣就暖和起來了。
李判是年下回來的,如今入了四月,再過不了多久,他就該返回陝州了。這一別,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再見,戍邊的將領通常年才能回來一次,到那時自己已經好大的年紀了,無論最後嫁誰,都已經出閣了吧!
好可惜,情竇初開戀慕的人,對面相望卻不敢讓他知道她的心。因為太珍貴,反倒諸多擔憂,捆綁住了手腳……
罷了,眼下是緊要關頭,沒有閒心去想那些。回到易園,用過飯在臨窗的榻上小憩,正迷迷糊糊要睡著,聽見院子那頭傳來腳步聲,烹霜站在廊上詢問:“小娘子睡下了嗎?”
煎雪說:“剛睡下,有事麼?”
烹霜道:“姚娘子送了個食盒進來,說讓小娘子嚐嚐手藝。”
“姚娘子?”煎雪一時沒想起來,“哪個姚娘子?”
烹霜道:“還有哪個姚娘子,當然是李判的生母姚娘子呀。想是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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