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第2/4 頁)
明妝叫了聲芝圓,“你不冷嗎?”
芝圓見她來了很高興,笑嘻嘻說:“哪裡冷,我為了做這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呢!”邊說邊把人引了進去。
打眼一看,滿桌鋪著溼漉漉的柏子,那青澀之氣混合了黃酒的味道,乍一聞,有點沖人。
明妝茫然問:“你在做柏子香?”
芝圓說是啊,“用柏子香迎接好友,是時下最風雅的事。”
風雅事的賣點,無外乎清淨質樸,芝圓說你細聞聞,“像不像置身於山林之中?”
她滿臉希冀,那圓而可愛的臉龐真如她的名字一樣,像個白胖的芝麻湯圓。
明妝依言深深嗅了嗅,為難地說:“不像置身山林,像進了酒缸。”
好友不賞臉,芝圓也不在意,豪邁地一指桌上瓶罐,“香譜上說了,柏子用黃酒浸泡七日,撈出來風乾即可。這些都是泡好的柏子,可近來天氣不好,不知要晾到什麼時候,所以我想了個辦法,烘乾它,幹了就能放進石杵杵碎,到時候再點上,就有山林的味道了。”
養在深閨的姑娘終日閒暇,很有親自動手的興趣,於是也不用女使幫忙,把笸籮裡的柏子倒進了鐵鍋裡。
翻炒起來,一個看火,一個舉鏟,明妝說:“我帶了一盒花蕊夫人衙香來,比這個可好聞多了。”
芝圓照舊對她的柏子香興致盎然,“那些媚俗的香,點起來有什麼意思!還是這個好,閒坐燒印香,滿戶松柏氣……”
結果剛說完,鐵鍋裡的柏子受熱太猛,轟地燒了起來,滿屋子女孩頓時尖叫逃竄,還是老道的婆子進來潑了水,才把火頭壓下去。
可是熱鍋遇冷水,加上炭也給澆滅了,屋裡濃煙四起,從門窗傾瀉而出,這動靜很快招來了周大娘子,神天菩薩一通喊,“這是要放火燒屋子嗎!”
兩個人被女使從屋裡拉了出來,燻得臉上白一道黑一道,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周大娘子起先還氣惱,但見她們這樣,又忍不住笑起來,給明妝擦擦臉,又戳了戳芝圓的腦門,“真是冤家,整天就知道胡鬧,傳到你爹爹耳朵裡,看他捶不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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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了罵,無可奈何,芝圓看了看明妝,“般般,我們還是點你帶來的花蕊夫人香吧。”
至於這屋子,是沒法呆了,只好移到花廳裡去。剛坐定,周大娘子就責怪芝圓:“你整日不知在忙些什麼,讓你學女紅又不聽,還帶壞了妹妹。”
() 芝圓鼓起了腮幫子,那小圓臉更圓了,“我只比般般大了半個月……”
“半個月也是大,就該有個姐姐的樣子。”周大娘子瞪了她兩眼,轉而又和顏悅色來問明妝,“昨日好大的雪,可出去賞雪了?”
明妝說是,“幾位表姐辦喜雪宴,請我到潘樓吃席,回來的時候祖母也派人來了,說要接我去宜男橋巷。”
周大娘子聽了不由皺眉,“總是無利不起早,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一旁的商媽媽適時插了一句嘴,“隱約聽說,有人同易老夫人提起我們小娘子,要給我們小娘子說合親事。”
這回不等周大娘子開口,芝圓就先炸了毛,高聲道:“那易家老太太看顧過般般嗎,有什麼資格來決定般般的婚事?”
可這世上禮法就是如此,無父無母的女孩子,婚事不由自己做主,只要還有族親長輩,長輩就有說話的份。
明妝倒不自苦,“反正我可以推託,就說年紀尚小,不急著說親事。”
周大娘子嘆了口氣,“人家哪裡是著急為你說親事,不過是想早些打發你,寥寥準備幾樣嫁妝把你嫁出去,他們好名正言順接手易園和外面的產業。”說罷沉吟,“看來須得早他們一步,與其讓他們隨意說合,不如咱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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