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30懸空時(第2/4 頁)
相親節目裡,燈亮燈滅代表心動與否,可人在戀愛裡的情緒如波浪起伏,從不是非明即暗。
更像是一個不正常的燈泡,忽然上頭的時候愛生愛死愛到一瞬間就要想到地老天荒,燈泡亮得像要隨時爆炸,除了眼前這個人,什麼都不想管了。另一些時間,又似電壓不穩,時閃時滅。
愛慾是風中火炬。
風時湧時靜,火形狀不明。
到機場時,天快黑,上了飛機,起飛不久,頭等艙內安靜。
鍾彌聲線低平問:“你留學的時候,會經常回國嗎?”
“不是很頻繁,那時候不是很喜歡國內的環境。”
“原來還有你不喜歡又沒辦法改變的東西啊?”
鍾彌那雙笑眼太傲慢,彎著的時候少,肯費力簇起來,無論真心假意,都討人喜歡,好像能讓她笑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很多。”
鍾彌對這回答不懷疑。
只是會想,令他煩惱的東西,可能常人很難共情,也不必問那是什麼煩惱。
何不食肉糜。
在州市,他說過他本碩都讀哲學。
“所以你回國也才四五年嗎?”
“八/九年了。”
鍾彌面露疑惑:“八/九年前,你才二十剛出頭唉,跟我現在差不多大。”
沈弗崢看著她說:“我讀書早。”
鍾彌歪頭:“多早?神童嗎?”
他忽的笑了一聲:“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是很懶得動腦子的那種人,只是小時候——”那點輕鬆彷彿燒過的紙,稍一碰,碎得徹底,他恢復平靜溫和的樣子,自然地將延伸折回問題最初,“我二十一歲碩士畢業,所以回國八/九年了。”
她輕輕“哇”一聲:“世界的參差,有人二十一歲碩士畢業,有人二十一歲本科畢業證還沒拿到。”
他伸手過來,食指曲著,指節輕敲一下鍾彌額頭。
“好好讀書。”
鍾彌衝他糾正:“我是舞蹈生,而且大四了,沒那麼多書要讀。”
恰好空姐這時過來送飲料,蹲在他們旁邊服務,鍾彌瞥見對方收下巴偷偷抿嘴笑,她想在外人眼裡,剛剛
她和沈弗崢聊天的樣子應該挺甜的吧,一個俏皮漂亮,一個矜貴穩重,放在一起都像電影。()
可她知道是裝的。
?本作者咬枝綠提醒您《荒腔》節完整章節』()
她在裝,他也並非完全真實,就像風抖了火,不想熄滅,就得用手去護一下。
從機窗往外下看,夜還沒有黑到徹底,城市籠在黑絲絨和無數燈火碎星裡,地平線盡頭卻仍有一線橘輝沒有燃盡。
將夜之時。
鍾彌忽然有一種感覺,他這次來沛山找她,他們同歸,並不是一個結果,只是剛開了一個頭。
黎明尚遠。
“那應該要實習了,之後打算做什麼?”
鍾彌正要回答,卻察覺自己的手被人攏住,很暖的掌溫,沈弗崢將問題擱置一旁。
“手怎麼這麼涼?”
上飛機脫了外套,鍾彌也不覺冷,只是被這麼一握,對比之下,才發現手是冰的。
“我好像,一到冬天就這樣,四肢都很容易冷。”她開玩笑說,“大概是手長腳長,血液迴圈很慢吧。”
他掌心裹著鍾彌指尖,搓一搓,替她生熱。
人一定會在事後某一刻清醒,甚至是後悔。
再思及昨夜種種。
那氛圍太好太好,便有了一點品物皆春的意思,明明提醒過自己,鏡花水月不當真,卻還是忍不住沉淪。
航程過大半,鍾彌從舷窗外移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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