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揮劍(第2/4 頁)
侯這個爵位傳承下去。
希望,他即使有個畜牲爹,也別學了他沒良心的樣子,更像我們楚家人一點。
但這些以後的事情,我也看不到了。
怎麼樣,楚清言,大姐姐,我做得也不差吧,不墮楚家威名……
楚清安停止了呼吸。
她的血流了一地,流到石階下面,又被熾熱的火焰點燃,蒸騰入雲。
火光豔豔,鮮血烈烈。
楚清安,出身寧安侯府,終年二十一歲。
……
梅瑾萱知道這個楚清安自刎的訊息,已經是酉時了。
秋水進來,跟她彙報下午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梅瑾萱久久沒有言語。
她靜靜坐著,盯著腳下方磚縫隙裡,經過天長日久堆積留下來的無法去除的汙漬,好像幻視到一灘乾涸陳舊的血。
梅瑾萱在發呆。她很少有這樣無措,難以形容自己心情的時候。腦子裡亂糟糟的。
要說悲傷,那太誇張了,她和楚清安只見過兩面。要說可憐,是有一點,不過她也能理解楚清安的選擇。
總的來說,更多的是疑惑和茫然吧?
為什麼一個昨晚被她救下,早上剛剛完好無損地送回家的人,突然說沒就沒了呢?
距離楚清安走出這座宮城到現在,才不過五個時辰。
梅瑾萱眨了眨因為睜了太久,乾澀的眼睛。
之前每一次失去身邊人的無力感,再次出現在她身體裡。
她想:
哪怕那些官員書生天天喊著禮法道德,但每一天還是有不同出身、不同身份、不同性別的人,無辜失去生命。
這就是世道,這就是規則,這就是人人都機關算盡往上爬企圖掌控權利的原因。
一個人那樣渺小,他生在世間,就似江河中的一滴水,他不管做什麼,都在被大勢裹挾,唯有隨波逐流。
“素雪。”
梅瑾萱叫道,她的臉依舊低垂著,看著地面。
“給本宮更衣。本宮要向陛下請旨,去楚家,悼念寧安侯和楚二小姐。”
“是。”
梅瑾萱又換上了那件見楚清安的縞羽衣裙,這回頭上連玉簪都沒戴,只用烏木釵束著。
白色裙尾在地上拖拽,隨著梅瑾萱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出承乾宮。
梅瑾萱立在門口,看了眼天邊只剩一線丹罽,卻雲興霞蔚依舊奪目美麗的餘暉,心想:
不,不只是隨波逐流,也可以是——乘時借勢。
李惑不光准許了梅瑾萱代表他,慰問寧安候府,還讓梅瑾萱帶了許多東西,給予寧安候府哀榮。
雖然寧安候去世的第二天李惑就派人去過一次了。更別提,一個沒有官身誥命的普通女子,根本不值得皇帝派人探望。而且,就算探望,也都是派太監哪有派后妃的。
但誰讓李惑繼承了他爹的一點優點,任性呢。
他任性得不顧天下的眼光,第二天朝臣的上諫。但其實他更清楚,梅瑾萱實際不是要代替皇帝去悼念,而是代替著早逝的先端王妃。
他知道,楚家對於烏蘭察.娜仁是不同的。
而烏蘭察.娜仁對於他和梅瑾萱來說,是命運的轉折點。
所以,他也願意對楚家更加寬容。
又一輛馬車駛出皇宮。
不過,晚上這回跟早上的低調不同。幾十個太監、宮女、侍衛簇擁著兩匹汗血馬牽的紅身黑頂的車廂。浩浩蕩蕩地跨過朱雀門,來到外面宵禁前燈火輝煌的街道上。
寧安候府所在,不似齊陽候府,坐落於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
而是如他的主人一樣,低調地矗立在一條安靜,沒有高官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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