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玉－貳(第1/2 頁)

【“快走——”】

像是揉碎了恐懼，拼盡全身的氣力，用生命為代價才發出的聲音。

眾人不約而同的呼吸一滯，他們已經見多了死亡，但在面對一個鮮活的生命凋零之際，沒有人能做到不為所動。

特別是，當事人。

七海建人的呼吸都清淺了很多，即便以旁觀者的視角觀看當年的事，他也無法擺脫那時的陰影。“逝去多年，已經被接受的過去。”像是他用時間來逃避的自欺欺人。

【——像是太陽帶著希望的黎明緩慢攀升，又在到達正午最耀眼的巔峰時直線落至沉寂的黃昏，那雙眼睛的尾端似乎含著一抹晚霞的紅，豔得奪目，卻無法侵進一片淡然的瞳孔。

大今劍背光而行，身後柔和的光圈像是加固在神明身上的桂冠，他反手持刀，將鋒利的大太刀推進了刀鞘當中。

冷冽的寒芒閃瞬消失，速度快到像是出現了錯覺，但危險的消失又篤定了刀光的真實。

灰原雄愣了幾秒，他像是還沒有從恐懼中，或者沒有從“活下來”的喜悅中回神，雙手支撐著地面起身的時候，試了幾次都東倒西歪地跌倒在地。

很震撼，像是臨死前的幻想一樣。

但傷口的疼痛，跌倒時的衝力，還是無法緩解頻率的呼吸，都在告訴他，他真的活下來的。

嘩啦一下，咒靈的血鋪天蓋地的灑下，腥臭的血堵在鼻腔裡很難受，但這是活下來的感覺。】

不可置信的盯著螢幕，xyj睜大了他的xyj。

“誒？”

最強組齊刷刷地看向七海建人，儘管知道結局他們也渴望這一幕的真實被當事人肯定。

但失望是註定的，灰原雄得救的那個世界，並非他們的世界。

七海建人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在幾位前輩炙熱的注視下搖了搖頭，他有些狼狽地錯開視線，不敢去看夏油傑的眼睛。

“也算是好事吧，既然七海沒有見證這一幕，那至少說明，那個我們所不知道的世界裡，灰原是活下來的。”家入硝子捻動手裡的棒棒糖，聲音很是輕快道。

“是、是啊。”五條悟乾笑，他的餘光看向沉默的摯友，突然覺得嘴裡熱可可的味道好像沒有散去，舌根有些苦澀。

“嗯，是好事呢。”像是才察覺到五條悟的視線，夏油傑緩緩抬頭，對著五條悟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五條悟很熟悉，更讓他熟悉不過的是苦夏時的感覺。

五條悟討厭苦味，更討厭苦夏。

小一輩不知情的人不知道怎麼開口，求助的視線看向夜蛾正道沒有得到回應後，便默契的略過了這個插曲。

他們不會去揭前輩的傷疤，實在好奇，在旁觀人的嘴裡得到真相也是一樣的。

熒幕裡是灰原雄哭泣的面龐，有些沉悶的氣氛在抽泣聲中有所緩解。

平行世界也好，幻覺也罷，不管怎麼樣，至少眼前的灰原雄活下來了。

七海建人盯著高專時期的自己看了幾秒，心緒很是複雜，說不上來是羨慕還是什麼。

【“對不起……我、我腿軟了。”灰原雄囫圇的用手去擦抑制不住的眼淚，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是雨天跌進泥潭的小狗。

“活…活下來就好。”七海建人去拉灰原雄的手猛地抽回，只差一點，他的手就會被這個剛剛救了他們的人斬落。

七海建人不動聲色地拉開了一點距離，他有些憂慮灰原雄，更多是對大今劍的警惕和恐懼。

大今劍很強，這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下意識按照任務要求保護灰原雄的大今劍歪歪腦袋，後知後覺在本體留給他的片段記憶中扒拉出七海建人的存在。

大今劍重新將本體推回刀鞘，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