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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了醫官,又親自將醫官帶到西苑。
馮溪滿頭冷汗,一碗熱湯藥被人捏著臉灌下喉嚨才激得他勉強睜開疲憊的眼睛,眼前的人影先是交疊搖晃,漸漸凝成一團。等他看清了站在床前的是穿著赤紋黑袍、面容冷肅的王崇州,心裡不爽,揮手用力打翻了藥碗。
藥碗中剩的湯底濺在王崇州的衣角和鞋頭,又骨碌碌滾到他腳邊。他低頭看了一眼,並未在意。
馮溪對陰魂不散的王崇州厭惡至極,見這人像是一根冰柱一樣立在那兒,只覺得礙眼,找茬道:“王大人就算看不慣我,也不必用這麼燙的藥來折騰我。”
“事急從權,馮公子見諒。”王崇州語氣和緩,雖然聽著恭敬,卻能感受到其中的不以為意。
剛煮好不久的湯藥確實有些燙,但也沒有真的到會燙傷人的地步。
馮溪揪著這件事不放,故意為難王崇州,要他去跪在院子裡受罰。這話一出,嚇得屋子裡的其餘人先跪了下來,紛紛為王崇州求情。王崇州在東宮內有官職,掌宿衛兼侍奉太女起居,是太女多年以來的心腹,也定會成為未來的朝中重臣。
去請王崇州過來的小太監更是心急如焚,心想馮公子說破天也只是殿下的男寵,對外更是個戴著腳鐐的奴才,王大人肯避讓他的鋒芒不過是因為殿下寵愛他,賣他幾分面子,怎麼可能甘願受罰?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王崇州居然沒有反抗,沉默片刻後竟真的走出屋門跪在了院子裡。
小太監追出門去看了,折返回來稟報時連馮溪都有些驚訝。
小太監忍不住輕聲提醒馮溪:“王大人是陪著主子一起長大的,若跪久傷身,平白惹主子不快……”
聽他搬出了南秀,馮溪更不會鬆口讓王崇州離開了。
馮溪從前在家中時從不為難下人,但過去的溫和良善早已經被消磨盡了,苟活於世的屈辱令他變得敏感又尖銳,病中的頭痛欲裂也讓他戾氣橫生。他深吸一口氣,硬聲吩咐:“去關上門,我冷了。”
小太監只好挪動步子顫巍巍地去關門,扶著門慢慢合上,直到看不見那道挺直背脊跪在雪地裡的身影。
今日天寒,王崇州衣裳單薄,沒一會兒便被風雪浸溼。最後還是南秀從郭水姜府上回來後聽聞此事,親自過來帶走了他,甚至顧不上探望馮溪。
南秀喝了不少酒,被屋子裡的熱氣一吹,雙頰浮起胭脂紅,眼中也盈著醉意。她揉揉額角,上下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崇州,見他外衣幾乎都溼透了,臉也凍得慘白,皺起眉不贊同道:“他叫你跪你就跪?”
王崇州平靜地說:“馮公子是殿下在意之人。屬下令他不悅,便是該罰。”
南秀確實在意馮溪,但見王崇州如此卑微自輕,她又有些生氣:“往後你記著,整座東宮除了我,沒人可以指使你做事。馮溪也不行。”
王崇州垂首應了聲“是”,又輕抬起眼皮,詢問道:“殿下喝醉了,可要用些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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