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絲事鹽事(第2/3 頁)
“好了,說吧。”江正召收拾下心情,為自己倒杯茶,坐到桌前,換了副很正經的表情。
沈維漢並不看他,低著頭,顧自說:“私鹽走漕運,從東南沿海經長江、運河,西進、北上,這二條水道全部過揚州。”
江正召笑了笑,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看過地圖都知道。
“不過,在揚州的不是賈先生,是蕭逸彬。”沈維漢道。
這句話,讓江正召怔了怔。之前說,蕭逸彬是前禮部侍郎庶出幼子,難道他還有其它什麼背景?連溺水救人的法子都敢用,總有他不怕的原因。
沈維漢沒注意江正召的表情,繼續道:“那些鹽並不進揚州城,但每年送到蕭逸彬手上的私鹽差不多有五千斤。”
“什麼?!”江正召瞪大眼睛。五千斤?如果給到蕭逸彬就這個量,那每年總量是多少?這鹽幫豈不是比四伯還有錢?江正召噓了口氣,忍不住說道:“找個機會,介紹他家幫主認識一下。”
沈維漢笑了笑,“鹽幫只是外人給的統稱,並沒誰坐鎮指揮,要說有組織,不過也就是個鬆散的聯盟。實際給蕭逸彬這些私鹽的,是東南沿海的鹽民。”
“憑什麼?”江正召又轉起了杯子,像是自言自語道:“船是直接過揚州,董大人又是識趣的,只要不進城,他都當不知道。”
接著喝了口茶,不甘心的自語:“一年五千斤,不是因為揚州?但禮部本就不是有油水的,又被革職了二年。那位老先生,有七十多了吧?難道,家中還有人做官?”江正召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沈維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提了三個字:“李夫人?”
對,還有在揚州一手遮天的李夫人。這幾日,趙德全說她不停遞帖子,想找自己聊聊。但這和李夫人有什麼關係?江正召轉著杯子,隨口問了句:“鹽什麼價?”
“官鹽二兩銀子一斤,私鹽八錢到一兩三錢不等。”沈維漢答。
“按一兩銀子算,就是五千兩。”江正召搖搖頭,“五千?”頓了頓,自語道:“如果……蕭逸彬向李夫人借了五千兩銀子,之後還了價值五千兩的私鹽。說不通。”
之前暗查清風書寓,沈維漢曾拿回一些賬本給周止、趙德全。當時,周止就說賬面很亂,不過,清楚記下了每年從李夫人處借五千兩銀子。
“公子,其實官鹽和私鹽之間,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沈維漢從懷裡拿出兩個小紙包,一包接近土褐色、有很多雜質,而另一包則是相對白細的晶體。解釋道:“品相差的是官鹽,而這包更純淨的,是產自沿海的私鹽。”
江正召看著這兩包鹽愣住了。
原來如此!
五千斤私鹽摻一倍的土進去,是不是就變成一萬斤官鹽?一來一去,五千兩就變二萬兩了。
“清風書寓?”江正召若有所思。
清風書寓的經營並不好,揚州範圍內的大戶都被蕭逸彬借了個遍,但他為人相對守信,就算明知他東拆西借,只要清風書寓還在,都會借。
接著又輕聲道:“蕭逸彬不是本地人,而清風書寓也是五年前才開出來。這麼好的地段、這麼大的場面,蕭氏很有錢?”
沈維漢搖頭,“屬下到過靖江,蕭氏一族長居當地,耕讀傳家。”頓了頓道:“公子,揚州有一個四年前了結的侵產案,被告是蕭逸彬。”
這件案子,沈維漢也是無意中遇見個老衙役,才有所瞭解。
“清風書寓之前是清風客棧,是老闆鍾福生的祖產。四年前,鍾福生告蕭逸彬侵奪他家財產。聽說,最後結果是原告接受了蕭逸彬的條件,結了案。屬下查到,鍾福生有絕世容顏,好男風。”最後三個字,沈維漢說的很輕。
又是好男風。最近聽到這三個字就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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