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第1/2 頁)
回家。小麗說姨真會說呀,爸笑說:人說不吃飯也送你二里地。容嬸在家收拾屋子,問小艾去上誰家,你二嬸問了什麼,給吃了什麼,都誰在家,怎麼說的。
小麗病了,發燒,咳嗽。一冬天都沒感冒沒得病,一回來怎麼就不行呢?爸說換水了,媽說在外邊呆幾天還水土不服啦。小艾來了,批評道:“讓你吃藥你不吃藥。”立本說:“吃了。”小玉說:“好一點兒就不注意。”小正說小玉:“你自己那樣,說人家。”他安慰小麗說:“別上火,那是我媽說她的話。”小玉回家,“哥,做汽水唄?”小全給她做了汽水,放的是糖精、醋、小蘇打。小玉想給小麗送,但不是太好喝,不能送人不好的東西。媽讓送雞蛋給小麗補身體。
李叔帶小麗到醫院去打針,“打針來得快。”
大夫先用聽診器聽了肺呼吸,又讓拍片子;確認是結核病,開方,打青黴素、鏈黴素。
一天兩針,早上一次,傍晚一次。
小艾問媽什麼是結核病?媽說是細菌感染。細菌是什麼呀?媽說太小,看不見的。
老單說,微觀的世界,用顯微鏡可以看到,還有更微小的世界現有手段看不到,有許多無法感知。宏大的世界看到的也是有限的。寫紙條:世界是相對的,造化造就不同世界。
立木、立本帶小麗去打針,打了好長時間,打的針眼都錯不開了,肌肉都硬了。李嬸燒水溫毛巾天天熱敷,消了腫,走路也不“瘸”了。容嬸找好大夫給看看又拍的片,鈣化了,幾個點兒。小麗回來告訴媽:“不打針嘍!”“真的?”“容嬸領著看的,大夫說還要吃藥。”開了雷米封,每天三次。爸聽說這藥有毒副作用,又開了鈣片、魚肝油兒、b6,“去毒。”立本不解問:藥有毒還吃,不能換別的嗎?沒有別的藥,這藥也是現在才有的,以前得了這病是不治之症。這毒和病比,就算是小了。媽問有多大毒性?有耳鳴,前院唐大嫂就是因為用藥,耳朵聽不見……
吃了一段時間的藥,爸讓多吃一段,鞏固住,別反覆。
李叔每天開窗通風,白天把被褥拿外邊晾曬。有小孩來看“地圖”,“在哪呢?沒有哇……”
有空就燒開一鍋水,燙煮碗盤筷子。老田來串門碰上了,問幹什麼煮碗呢?老李說消消毒。不是好了嘛?啊,防止反覆。
又到了往家郵錢的時候,李嬸說該郵了,李叔說今年少郵一次吧。李叔,做兒子孝順,做父親又有了一種跨越,有一種責任,牽掛的人,時時在腦子裡,形成生活嚴謹、不懈的動力。李嬸想一想,說少郵,別不郵,郵十塊吧。
這段時間,每天給小麗煮個雞蛋,給她國光蘋果,讓多吃小菜;立本起早去排隊打牛奶,給小麗一個人喝。家裡常做菠菜,爸說那紅色的,別扔,菠菜根有營養。營養多在根上。
湯裡打上雞蛋漂花,大家一起吃。
小凡問,得了病治好了還行,如果治不好怎麼辦?
姥爺說,人的一生有時候像大樹的枝杈,像大路小路交匯,得病就是來到岔口。
人每得一場病,都是生死關口走來回。事後看來那只是一場虛驚。重視的人有了警醒,認識到時間的緊迫,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有的好了就忘了曾經的痛苦,有人把它當做說笑材料,有人積習不改,或者變本加厲。
紙條上記:生命作為形式有它的固定性,更有不確定性。每一種不確定因素都可能隨時出現。有人說生命是脆弱的,其實形式都是這樣。形式建立,它便面臨著危險。
人生多舛,命運多劫。生與死,不過是人的起始到終結。
又記:水是綿長,火是熱烈,演繹出各不相同的人物人生。
颳風了,帶來了雨,噼噼啪啪打著窗玻璃……人知道雨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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