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2/4 頁)
迷糊糊中,有人給她輕輕擦去額間冷汗。
屋中好像重新亮起燈來,有丫鬟進來刻意壓了步子的聲音,但她依舊睜不開眼。
直到翌日清晨,卯時剛過,有斑駁光暈落進屋內。
林驚枝終於得以從噩夢中漸漸甦醒,愣愣盯著帳頂的承塵,心如擂鼓。
背後小衣已經溼透,眼眸乾澀被外頭的光一照就不自覺落下淚來,手腕處的肌膚火伴著一片清涼的黏膩。
林驚枝這才發現雪白的玉腕上,昨日燙傷的地方,被人細心上了膏藥。
但她沒有任何猶豫抬手,雪白指尖在傷痕處用力一掐,火辣辣的刺痛從手腕蔓延到全身,這種真實的痛感讓她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絞在一處幾乎窒息的心口,聊以慰藉片刻喘息。
“少夫人。”
晴山見她醒了,忙遞了暖怕給她擦臉,聲音透著後怕:“昨夜您夢魘,也不知夢到了什麼,在夢裡哭了許久。”
“夜裡若不是郎君恰巧回來,守夜的小丫鬟們都不曾發現。”
瞬間,林驚枝所有顧慮散得一乾二淨,連名帶姓直問:“裴硯昨天回來了?”
“是,夜裡在屋中呆了一個時辰,天亮才走的。”晴山說道。
然後晴山轉身從一旁桌案上拿了個玉瓶遞給她:“這是郎君給奴婢的膏藥,吩咐奴婢給您塗上。”
林驚枝盯著那小玉瓶,久不做聲。
這東西她前世見過,據說是十分珍貴的去疤膏,去腐生肌,也只有宮裡的貴人才用得上的東西。
但林驚枝不稀罕,她十分嫌棄隨手擱在了一旁博古架上的角落處,擺明了就是眼不見心為靜的態度。
等洗漱上妝穿戴整齊,她見時辰還早,就不像曾經那樣每每最早到長輩房中請安,而是慢悠悠吃完早膳,才披上斗篷出門。
外頭雪大路滑,林驚枝走的不快。
穿過長長簷廊,入了垂花門,就到了太夫人鍾氏所住的萬福堂。
打簾的小丫鬟看林驚枝走進,竟是半天也回不過神來。
恰巧裡面傳來裴二夫人吳氏的聲音:“母親,可知道昨日硯哥兒撫仙閣裡罰了下人。”
“據說是硯哥兒媳婦,在硯哥兒那受了氣,便狠狠罰了硯哥兒的奶孃,朝她撒氣。”
吳氏好似說笑般,又朝周氏道:“大嫂,
() 也是你太縱著硯哥兒媳婦了,難怪昨日稱病,連請安都不來了,估計是對家中不滿呢。”
這時,屏風那頭傳來一道嬌嬌笑聲:“二嬸孃這是說誰對家中不滿?”
“這倒是巧了,昨日我剛好被李媽媽潑了身滾燙湯藥,今兒眼看好了不少,就急急來祖母這請安了。”
屋內霎時一靜,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往屏風另一頭看去。
只見林驚枝正解了身上雪白的狐裘披風遞給小丫鬟,露出一身桃紅色繡牡丹纏枝紋百褶裙衫,腰上束了條掛滿彩色寶石的宮絛,頭上戴的也是精緻明豔的珍珠海棠花頭面。
步態款款,楚楚動人。
就連冬日裡開得最嬌豔的花兒,都不及她此刻半分風華。
“孫媳給祖母和母親賠個不是,昨兒實屬傷得厲害,才耽誤了請安。”
林驚枝朝太夫人鍾氏和周氏各行一禮,粉潤面頰上,帶著淺淺淡笑,明豔得體動作上挑不出一絲毛病。
她還不忘適時露出被燙傷的小臂。
雖然並無大礙,但是她肌膚生來就嬌貴異常,那點傷痕在玉臂上就顯得格外嚴重。
吳氏像被人掐了脖子的山雞,瞪大眼睛驚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太夫人和周氏也有些驚疑不定看向林驚枝。
特別是太夫人,她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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