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是她能是誰?(第1/2 頁)
正午時分,郝通判蹲坐在廊下,一面啃著饅頭、一面看畫像。
昨兒畫師畫完後,他就胡亂掃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今日許國公府又拿著畫像來問,他仔細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眼熟。
熟歸熟,嘴上半點沒有漏。
他只問蘇家人拿了一張來,說是要再細細觀察回憶、下衙後也讓左鄰右舍看看。
現在,他正盯著畫像苦思。
“您用午飯吶?”
聞聲,郝通判抬頭,就見荊大飽揣著手來了。
荊大飽走到他邊上,胖乎乎的身形順勢一蹲,蹲得還挺穩:“呦,這是什麼畫像?要緝拿的要犯?我在城門口沒看到告示啊。”
郝通判心思一動,擦了擦手,勾了荊大飽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這畫里人是不是很眼熟?”
“哎”了一聲,荊大飽眯起眼睛,評點起來:“這人面相不錯啊,中庭飽滿,看著能發財。”
郝通判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了:“我記得陳桂去找過你是吧?你看清楚些,像不像陳桂?”
“陳桂?”荊大飽佯裝思索,“想起來了,是想做老實巷買賣那人?他是來找過我,想分一杯羹。我跟他沒談攏。您要說像不像……”
“我也不跟你繞圈子,”郝通判舔了舔嘴皮子,“這是許國公府根據那兩個小倌兒的口供畫的,我估摸著其中攪和的就是陳桂。
那兩人也是攪事精,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的,出來的畫像六分真四分假,要不是我和陳桂熟,我都差點兒沒看出來。”
荊大飽接了話去:“既然沒那麼像,您怎能斷定是他?”
“陳桂是誠意伯府裡二夫人的同宗,雖說是出了五服,但他本人與伯府關係不錯,與二老爺常一道吃酒,厚著臉皮也能叫伯府大姑娘一聲‘侄女兒’,就這關係,能看著那蘇三公子男女通吃?”郝通判解釋完,撇了撇嘴,嘀咕道,“反正,我肯定是看不過眼,一想到侄女婿是那麼一混賬東西,我一口飯都吃不下去!”
荊大飽依舊沒鬆口,只是道:“您在衙門裡當差,什麼場面沒見過,還能吃不下?”
“哎呦我跟你說,荊東家,我當差這麼多年,斷手斷腳的、燒了大半截的,哪怕是砍成一塊塊的我都見過,還是吃嘛嘛香,”郝通判衝口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遠了、說遠了,我們說的是蘇三,他前天晚上被架進來那場面,不是我說,你看了你也不想吃飯!真是亂啊!
陳桂住在青魚衚衕,我不好去找他,你替我去一趟,這事兒真是他做的,就讓他最近別在西大街那兒轉,也千萬別往衙門裡來,萬一叫人認出來,麻煩!”
荊大飽一聽,道:“要真是他做的,您還袒護他?”
郝通判嘿嘿一笑:“如果京城裡所有的勳貴子弟都像誠意伯府那樣端正,我們衙門能少很多事,再者,陳桂也是實在人,這事兒即便是真,也不怪他。蘇三公子自己就不乾淨,是吧?”
“您開了口,我一定會去一趟,我也看不慣那種烏七八糟的人,”荊大飽又道,“我今兒來是跟您說一聲,我最多再七八天就回餘杭去了,修繕的事兒由高安看著,您和眾位大老爺都放心,一定修好,等忙過了秋收、糧食入倉了,我再來京裡。”
兩人又說了些老實巷的事兒,荊大飽才快步離開衙門。
客棧向來是訊息靈通的地方,他就在金滿樓住著,昨兒上午就聽說了蘇軻那番混賬事。
今天又去西大街轉了圈,瞧見好幾個拿著畫像尋人的,正琢磨著要不要來順天府打聽打聽,還沒成行,參辰就尋來了。
眼下既問清楚了,他也不耽擱,穿街走巷到了核桃齋。
後院裡,徐簡坐在廊下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