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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掉了手上的道具血漿,顧以誠臉上還殘留著一些,配著燈光下略顯蒼白的面色,讓他乍一看像從哪個驚悚電影片場過來的。
“我等會再卸,直接開始吧,別耽誤你們時間。”
顧以誠揚起唇角,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沾著血汙的臉露出這種表情,顯出一種病態來。女孩眼神明顯躲閃了一下。
採訪結束後,門口還有一些觀眾在等,見他們出來,快門聲響個不停。
兩人向觀眾道謝。文清讓側過頭看一眼神色有些遊離的顧以誠,衝著那些女孩子說:“以誠今天有點累,時間也比較晚了,大家要不然早點回去吧。”
多數人都表示理解,走之前紛紛說辛苦了注意休息。但還是有兩個女孩拿著拍立得跑幾步追上來,想讓顧以誠配合拍兩張照片。
顧以誠淡淡道:“我聽清讓哥的。”
女孩們有些失望,只好作罷。
文清讓和顧以誠往路口走,後者難得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還沒出戲?”文清讓問。
他之前同顧以誠說這個角色不適合用體驗派演法,也不知道對方聽進去多少,在固執這一點上,倒是和曾經的自己有點像。
“也不完全是,”顧以誠搖頭,“我現在感覺腦子裡有點亂,聯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事情。這個戲真正在舞臺上完整地演下來,後勁比我想象的要大……其實我能理解周昀。”
他與周昀的人生軌跡並沒有重疊的部分,孤獨底色卻微妙相近。如果說角色是平行時空裡的另一個自己,顧以誠在演這部劇時,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與角色深度共情對於舞臺來說是好事,但對你自己可能不是,”文清讓意味深長,“就像我之前說的,有時太入戲會很危險。”
他曾經見過那種頗有天分和靈氣的演員,演一個角色到瘋魔的地步,花費很久才走出來,但舞臺生涯也就此結束。
出於對後輩的欣賞,還有一點他自己都未曾細想的私心,文清讓不希望顧以誠重蹈覆轍。
手機響了,文清讓拿出來看一眼,停下腳步,“稍等我一下,我給家裡人回個訊息。”
顧以誠悄悄觀察著對方神色。他其實之前就在好奇文清讓這個“家裡人”的具體指代,如果是父母或者妹妹,沒必要說得模糊不清,如果是伴侶,他的表情和語氣又不帶任何曖昧色彩。
或許只是說話習慣而已?自己想得太多了。
他安靜地站在原地等。文清讓回過資訊,把手機收起來,抬眸看他,“你要是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頓了一下,又柔聲道:“但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和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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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步行去了之前的那家居酒屋,挑了個角落裡的包間。
顧以誠不太習慣同別人傾訴,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就是……嗯,我和周昀的童年時期,本質上有點像……這麼說可能也不太準確吧,總之我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過的。”
他講到那對一見鍾情的異國男女,草率開始與結束的婚姻,每天坐在門口等待母親回家的小男孩。
“我那個時候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分開,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我媽從家裡搬走之後,其實沒有人再和我講法語了,但我一直堅持講,我爸沒辦法,還幫我請了法國家教。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我怕我不說法語的話,她就再也不來找我了。”
顧以誠喝了一口梅子酒,甜味蔓延過舌尖,心底有苦澀無聲翻湧。
年幼的他不懂哪裡出了差錯,只想讓一切回到從前,孩童天真的頭腦以為語言是他和母親的聯絡,長大後逐漸理解,連血緣都不能維持一段關係。
一開始他不時會問母親去了哪裡,某次被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