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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還沒喘勻，胸口劇烈起伏著：“你，你怎麼，這麼快？”

其實林別知疑惑的是聞景殊怎麼知道自己在十樓，但腦子缺氧一時間沒想起來。

聞景殊沒回答他的問題, 重複一遍道：“你想跑到哪裡去？”

和他對視太可怕，林別知索性眼神放空：“十樓。”

十樓那麼大個標貼在那, 這還看不出來嗎。

“……”

聞景殊眼神越加危險，彷彿醞釀著風暴，他凝視著林別知：“為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飛機起飛也沒剩多久了, 林別知內心焦急, 面上卻不能表露，深吸一口氣，即時開演：“我之前就說過, 薑末一回來, 我立馬會離開成全你們。只要你能幸福，我願意獨自承受痛苦。”

他偏過頭，似是為了掩蓋眸中的悲傷。

“是嗎？”誰知聞景殊驟然貼近，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知道你忘記帶什麼了嗎？”

林別知懵了一下：“我忘帶什麼了？”

他記得能薅的羊毛全薅走了啊。

聞景殊：“你忘了帶上你的平板。”

林別知愣了一下, 旋即反應過來, 原來是他放在客廳的平板。不過那可不是他忘了，那個平板本來就是聞景殊的, 只不過他一直在用而已，他要真帶走了那可成盜竊了。

“那是你的——”

“你手機備忘錄的訊息同步到了平板上，”聞景殊語氣森然，“某人似乎從幾個月前就計劃著要離開了，離開後要做什麼都規劃好了，我看好像也沒有他說的那麼痛苦。”

“……”

何止不痛苦，簡直爽歪歪，林別知當時一心想著拿到錢了就出去happy，把能想到的遊樂專案寫了個遍，甚至罵了幾句聞景殊激情結尾。

聽到訊息同步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涼了半截，等聞景殊說完，他的瞳孔已然失去了高光，變得死灰一片，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死了。

空氣靜默中，林別知掏出了他心心念念許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全款買下的x為pro ax，表情驟然猙獰，抬手就要往地下砸。

天殺的竟然搞被刺！！！

聞景殊看著保持砸手機動作一動不動的林別知，涼涼道：“怎麼不扔出去。”

林別知：“我想，但它貴。”

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可見他被背刺的怒火有多高，然而買手機的幾千塊卻能使他保持理智，與怒火抗衡。

只不過沒一會兒，這股怒氣又化為了滿腹的委屈，直衝林別知的鼻腔，他吸了吸酸澀的鼻子，眼淚不由分說地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穿越以來他每天都過得心驚膽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了聞景殊不高興，現在好不容易快要逃離成功了，結果因為一個破手機功虧一簣，這叫什麼事嘛嗚嗚嗚嗚……

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哭了起來，聞景殊眉頭驟然一鬆，眼底的風暴頃刻消散，轉而染上了些許慌亂：“怎麼了？”

林別知哭得正傷心，只會發出嗚嗚的聲音，他舉起手機，試圖告訴聞景殊這手機又貴又壞：“嗚，嗚嗚嗚，嗚嗚。”

有長有短還有調，比摩斯密碼都高階。

聞景殊：“……”

雖然不合時宜，但他覺得這樣的林別知有點讓人心癢。

聞景殊終於鬆開了林別知的手腕，將人一把摟進懷裡：“別哭了，給你報銷。”

人生頭一回安慰人的聞總，安慰手段和他安慰的話一樣生硬，且樸實無華。

可惜林別知哭得耳朵都瞎了，壓根兒沒聽到這句話，如果知道自己錯過了這麼個好機會，大概半夜都會突然坐起來給自己一巴掌。

整個樓